“是。”
苏恻泡在水中,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疼痛减缓了不少。
他闭着眼睛感受着阿怀为他擦拭身体,不由得回忆起昨夜。
不过是等阿怀走了以后,他在屋里大发了一通脾气。怎么会突然睡了过去,又浑身剧痛的醒来,难不成他半夜跌落床底?怎么想也不可能会摔得如此疼痛。
那原因究竟是什么呢?往日里酒饮得再多,也不会如今日这般失忆。
他捧起一汪水浇在自己脸上,感到自己嘴唇好像有些刺痛,他抬手又摸了摸,竟然真的不是错觉。
还未等他思索出结果,屋门便被人敲响。
“你去看看什么事。”
阿怀将帕子搁置在浴桶边,微微抬眸望向苏恻的双唇时和苏恻的眼神在空中对视。
“是。”
苏恻见阿怀拖着慢吞吞的脚步离去,他心中总觉得这个阿怀怪怪的,可那双眼睛中透漏出的神情又格外赤城。
就好似苏恻在污蔑一个无辜之人。
没多久,阿怀又拖着步子回来,呆愣的站定在苏恻身前,一字一顿道:“苏公子是您府中的下人来寻你。”
阿怀停顿了一下,说道:“说是户部侍郎家的傅公子到您府中找您。”
苏恻瞬间从浴桶中站了起来,面上难抑欣喜之色道:“是淮之?淮之来找我了?”
他一脚跨出浴桶,似乎忘记身体的疼痛,催促着阿怀:“你快去替我拿一身新的衣衫来,最好要月白色的。淮之喜欢月白色的衣衫。”
阿怀望着苏恻那双瞬间亮起的眸子和他后背上深浅不一的痕迹,垂下头眼中满是嫉妒,却还是努力压抑着情绪,从牙缝中挤出一声:“好。”
可未等他思绪发散,苏恻便催促着他。阿怀默默收回目光,替他扣上衣襟最上的纽扣时,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满脸欣喜的苏恻,径直退至一旁,恭敬站好:“苏公子,已经好了。”
苏恻闻言,快步离去,从始至终未递给阿怀一个眼神。
站在包厢窗前的阿怀见苏恻形色匆匆,手中抚摸着那块温润的吊坠,嘴角露出一丝特别的笑容。
苏恻此番急着回府所见之人便是京城户部尚书之子,傅淮之。
京城之中做官者,都对苏家和傅家的两位公子之间盘根错杂的关系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而苏家的苏恻之名尤为如雷贯耳。
苏恻自小丧母被养在江南之地,直到某一日,或许是苏文煜年纪渐大忽然良心发现,对亡妻升起思念之情,才将七八岁的苏恻接入京中生活。
许是睹子思母又见苏恻面黄肌瘦,身体羸弱不堪,平日倒也对苏恻无限纵容起来。
其继母膝下又仅一女,看着苏文煜的做法,倒也一个劲儿的将苏恻所做之事黑白颠倒。
这一来,苏恻的性格变得乖张暴戾。让众人闻风丧胆,纷纷绕道而行,可又碍于苏家权势不得不逢场作戏。
但在苏恻迈入书院,傅家高中那年。众人发现,苏恻唯独在傅淮之面前言听计从,与平日嚣张跋扈的模样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