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风雪很大,苏恻在床上辗转许久,直到被窝之中重新回暖才沉沉睡去。
阿怀坐在屋外廊檐下,掰着手中刚刚未吃完但已冻得发硬的半块烧饼。
他并不觉得自己十分凄惨也感觉长夜并不难熬。
因为他如愿进了苏府,做了苏恻的男宠。
待深夜风雨渐狂,阿怀推门入内,见苏恻早已平缓呼吸。
他立于床榻前,俯视着苏恻的睡颜。猛吸了一口气,伸出手小心而珍重的抚过苏恻的眉峰,滑过他挺拔的鼻梁。
他轻轻吻上他的唇,额头相抵,说道:“苏恻,你终于是我的了。尽管你现在还抗拒我,但我们来日方长。”
——
翌日,直到午时苏恻才清醒过来,他推开房门,天地之间已银装素裹一片,雪映晴光之际,竟不见阿怀的身影。
他沉着一张脸,还以为这人能坚持多久呢,果然还是贱骨头,想不到竟然一个晚上便受不住了。
明明身份低微还想一朝攀附权贵企图变成凤凰。
正当他准备转身回屋之时,却又瞧见院门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形。
那个穿着一身粗布衣衫,正提着食盒向他走来的人。
不是阿怀,又能有谁。
阿怀眼见他站在屋门前,眼中异常明亮,加快脚步走至他身前:“公子,您可算醒了。阿怀为您做了些许吃食,不知合不合您胃口。”
苏恻挑眉,望向眼下一片青黑的阿怀,有些不信任道:“你做的?”
阿怀用力地点头。
苏恻没说什么让他进了屋中,故作关切道:“你昨夜睡在哪里了?”
“阿怀一直坐在殿外,不敢睡觉,怕公子醒来看不见人。”
“那你刚刚怎么不一直守着。”
“府里下人说公子经常午时起床,让我先去准备吃食。”
两人一问一答之间,阿怀已经将菜品布满了桌子。
苏恻看着菜品,微微勾唇一笑,刁难随之而来。
他拿起筷子指着烧饼,说道:“怎么?苏府现在是过不起日子了吗?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端在桌子上?”
“不是的,是公子您昨晚说想吃,我怕您今天还想吃,所以今天又重新准备了新鲜的……”阿怀在一旁解释道。
苏恻却置若未闻,又戳了戳蒸好的鱼肉,挑眉望向阿怀道:“为什么不挑刺?你现在说好听点是我的男宠,说不好听就是一个暖床的下人,你就是用这样的态度服侍我吗?”
阿怀闻言,哆嗦着手将鱼端至自己身前拿出一双干净的筷子当着苏恻的面仔仔细细挑干净每一根刺又重新放回苏恻身前。
苏恻象征性地夹了一筷放入嘴中又立马吐了出来:“这都凉了,还那么腥,要我还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