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书端着铜盆走了进来,看着自家公子精神还算不错,也算松了一口气。
昨夜,他在福宁的吩咐之下,在偏殿的熏香之中添了一味香料,说是有缓解公子宿醉的效果。
但没想到过后不多时,陛下便朝着院子走来,将他遣散。
“玉书,我总觉得背上黏糊糊的,你帮我擦擦!”
苏恻半褪下自己的里衣,露出线条恰到好处的脊背,但那脊背之上满是暧昧的痕迹。
所以,昨晚陛下……
那公子是愿意的吗
玉书当即一愣,手上的动作也慢了几分,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公子,昨晚您睡得好吗?”
苏恻闻言,忽而脑海之中又闪过昨晚的梦境,他脸上一红,点了点头:“还不错,本以为今早会头疼,没想到竟然神清气爽。”
玉书应了一声,不再说话,默默替他擦拭着背部,又替他将衣衫穿上,装作一切都没有看见般走出屋门。
待他走过转角时,福宁站在阴凉处,严肃道:“看见了?”
玉书老实地点了点头。
福宁见他替苏恻一脸惋惜,不由地多说了几句:“玉书,在宫中做事,这眼睛往哪里看,嘴巴说什么话,可得想仔细了。否则像我们这样的人,明天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玉书似乎真的被福宁的话吓到了,呆愣着一张脸望着福宁。
福宁又叹了一口气,小声道:“郎君进宫是必定的事……”
他无意识地从嘴中念出那个只见过两面之人的名字:“萧怀?萧怀。”
苏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他希望是自己喊错了人,可偏偏昨夜梦中那人在听到自己唤出名字的刹那,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随后便是灼热的呼吸寸寸贴近自己赤裸的肌肤,粗粒的舌苔舔舐过自己的耳廓,最后化为克制又带着凶狠的轻吻落在他的身上。
欲是一把火,那情便是助燃的柴。
将一切理智与羞耻燃烧殆尽。
天地万物之间只剩下他们两人纠缠不休,耳畔回荡彼此的喘息,直到苏恻嘴中发出一声闷哼,浑身不受控制的发颤……
他的心在这一瞬间发紧,瞬间便将头埋在那人的胸膛之间,整个耳朵像是被名叫羞耻的火焰灼烧到滴血。
苏恻当即抬手抚上耳垂却只能摸到一对冰冷的珍珠耳坠。
他又沿着梦中那只手走过的路线,指尖轻滑过颈侧……
忽而,他回过神来,有些懊恼道:“做个梦而已,怎么能当真呢?两人不过算上昨日不过才见了两次……”
阳光透过窗柩洒下一片薄辉,苏恻被光晃了眼。
蓦然想起两人初见,那日也是这般好的天气,可苏恻那时只看到了萧怀那淡漠疏离的神情。
但时至今日,苏恻才发现那双不被注意的眸子中,带着暗潮涌动的情绪。
“他不会看上我了吧?”苏恻脱口而出的瞬间,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苏恻这下真的坐立难安起来,他双手抱头趴在梳妆台前,喃喃道:“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