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为了查案嘛。”乌芙雅笑说,转向那两人,“不然这事不知何时是个头。”
戚暮山与两位鉴议院主事未曾接触,于是在乌芙雅抬眼望来时举起琉璃盏,也顺势避开穆暄玑的追问。
乌芙雅笑容更深,同样举起酒盏。
穆天枢迅速斟上酒,一起碰杯,末了,他对戚暮山说:“公子智勇无双,着实令人佩服,但也要保重身体啊。”
戚暮山只略沾唇瓣,便放下酒盏,微微颔首:“多谢大人关照,也谢各位抬爱。”
“场面话免了。”穆天权也举杯,“今晚没有大人,没有外臣,只有我们。来吧,愿帕尔黛保佑你们。”
除了穆天璇不胜酒力以茶代酒,其余人纷纷拿起手边酒盏,与穆天权祝酒。
“愿帕尔黛保佑你。”
戚暮山空盏了,正要再倒,穆暄玑却先他一步拿过玉坛,依旧只给倒半盏。
穆暄玑趁着他无奈莞尔时,穷追不舍道:“你还没解释完呢,到底是什么?”
戚暮山自知躲不过,便在桌下冲他招招手,示意他靠近点,随后附到耳边小声说道:“我还以为今晚只有我俩。”
穆暄玑呆愣了半晌,转头盯着戚暮山,眨了眨眼,忽然极轻极快地笑了一声,继而忍笑地咬住下唇,颊边现出两道浅浅淡淡的酒窝。
阿妮苏闻声问:“哥,怎么啦?”
穆玉衡搁箸:“你俩又在讲什么悄话呢?”
穆暄玑忙假咳一声,收敛神色:“没,没事。”
话是这么说,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就没再下来过。
戚暮山怕他再整出什么动静,在桌布下用膝盖碰了碰穆暄玑的大腿以示不满。
穆暄玑显然理解他的意思,但装作没理解,蹬鼻子上脸地伸腿过来抵在他膝弯下。
戚暮山反腿勾住穆暄玑的脚踝,靴帮银链轻轻晃动。
餐桌上的话题又回到了阿妮苏身上,不过这回穆天权问起穆暄玑让黑骑指导公主的事。
鉴于祈天大典的意外,阿妮苏确该习练些拳脚了,虽然之前学宫也有武学的课业,但终究实训的少。
穆暄玑很乐意指点王妹:“嗯,过几日黑骑全休,我们可以去侯场习射。”
阿妮苏喜道:“我能用玄铁弓吗?”
“不行。”穆暄玑正剥葡萄皮,倏地指尖一抖,顿了顿,“咳,玄铁弓是重弓,你先从轻弓试手。”
戚暮山不动声色地默默舀动参汤,鞋尖漫不经心地磨蹭着穆暄玑的小腿。修长结实的小腿,紧绷绷地收在皮靴里。
穆暄玑手里葡萄越剥越慢,想收腿,又被勾住银链拽回来,脚背也被戚暮山用鞋后跟踩住,动弹不得。
桌上的人相谈甚欢,对桌下的鬼祟毫无知觉。
阿妮苏听完穆暄玑的话,刚要继续说什么,却倏而惊惶道:“哥……你流鼻血了。”
戚暮山看着后仰脑袋、拿帕子捂住鼻子的穆暄玑,想笑之余,更觉得他又可怜又可爱了。
穆天璇观他情况,只道是秋日干燥,时气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