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樱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轮椅若烧着,她一定会壮士断腕弃了轮椅,谋求生路。
但受身体条件所限,她一定走不远。
肖泊低头,把视线放低……
他又有家了
裴昭樱知道逃生的姿势可能会很不雅观,被人发现后会很丢脸。
可,她只想活下去!
蝼蚁尚且偷生。
轮椅引了火后,裴昭樱只得弃了这件不得不依赖的工具,不美观优雅,但是有些地靠前肢,拼命激发只有一点疼痛知觉的双腿,往门口挪动。
不知道呛进了多少黑烟,她的嗓子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不过,她带上了火情最关键的证据,还推倒了手边所有能推倒的花瓶,希望劈里啪啦的动静能够让被裴珩遣远的宫人们有所察觉。
难堪,却不耻辱。
该被耻笑的是在背后设局的凶手。
命运在围剿她,每一次危机重重的关口,裴昭樱都倦怠到想要放弃所拥有的一切。
骨子里不肯放弃的倔强,让她决定向死而生。
至少,今日她是与肖泊一起坐上马车,十指相牵笑意盈盈地出现在人前。
好想,齐全地像来时那样,和他一起归家……
外袍虽然脱了,很快内衫没有幸免,也被火焰燎上。
青石板地面被烧得滚烫,裴昭樱拿胳膊垫着脸,几乎没过多久就闻到了肉被烫到的熟味。
还有不断吸入肺中的烟……裴昭樱咳着咳着,只能感受到窒息的绝望,咳嗽的力气也在挣扎中消失了。
她好像听到有人来。
有人来救她了。
那一定是肖泊。
裴昭樱张口,声带发不出声音,却终于能够安然彻底闭上了双眼。
“找到你了,阿樱。”
肖泊伸出手把她捞起来,擦了擦裴昭樱染了黑灰的小脸,她那么爱干净,染了脏污肯定会不舒服。
还好,她被他找到了。
他的手上,尽是冒着烈焰而被灼出来的燎泡。
找到人后,肖泊不敢在火场里多停留,能烧的东西烧尽了之后,火势反而小,他照旧屏息,护好怀里的人一鼓作气地逃离。
期间背上被许多架子、花盆砸到,只微微使得他的身形停滞了些。
等逃出生天了,光从表情上,看不出肖泊受了伤,肖泊哑声唤:
“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