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处安身无忧,对裴昭樱来说是一种奢望。
“很疼吧?陆太医手脚很快的,清创之后就不会得脓毒症了,实在太疼,你就咬我,我陪你一起疼。”
陆云栖听这糟糕的对话听得牙根子泛酸。
裴昭樱泪光盈盈地又望了肖泊一眼,埋下了头,似是娇弱地逆来顺受。
肖泊臂膀收紧,很后悔当时斩杀淮阳侯的人不是他。
他再也不能容忍裴昭樱在他眼皮子底下受到伤害了。
伤了她的人,无论是谁……都要下地狱!
陷阱
如此想着,肖泊面色像淬了剧毒一般透着与平日截然不同的阴狠与危险。
仿佛是变了一个人。
又或许,他本来就是狠辣无情的,只不过为了守护裴昭樱的缘故,长久遮掩。
“好了,切记伤口不要沾水!过了头七日就没有危险了。荷花清露日日喝,等殿下能说话了,也要坚持喝一阵子保养嗓子,尽量避免大声说话……呃,呃……”
陆云栖迅速果断地剔掉伤口周围一圈化脓的腐肉,重
新敷药,撒草木灰消炎。
她正闷头收拾药箱呢,眼神一转看到了周身散发着阴郁恐怖气息的肖泊,原本温润清冷的大理寺少卿像被人偷天换日换了个人了,她心头骇然,手一抖金针洒落,她慌忙蹲下去捡。
陆云栖悬壶济世,在考入太医院前在坊间医馆坐诊,挽救过不少条人命,因此在生生死死中培养出了对“死意”的敏锐感知。
肖泊突然变得很恐怖!她不会感觉错的!
“好了,陆太医已经处理周全,我们好好将养着,没事了,”肖泊顺着裴昭樱头发的走势理了理她的刘海,依依不舍把人松开,“辛苦陆太医了,请随管事领赏吧。”
陆云栖抿着唇心不在焉地走了出去,她只是有一闪而过的感觉而已,只是如此就提醒裴昭樱警惕,看上去像挑拨人家夫妻之情。
而且……驸马对长公主的体贴爱护,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长公主府外的天下,已乱成一片。
淮阳侯直接不明不白的被大司空斩杀了!淮阳自然陷入一片混乱。
肖与澄清兵镇压淮阳,不过是为了淮阳这块肥肉,所到之处,尸横遍野,淮阳官场不分青红皂白上下皆被血洗了一遍。
太医被不间断地召进宫中诊治皇帝母子的心悸之症,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是被大司空的胆大欺主吓的。
裴珩又想到了裴昭樱这个救命,再请她进宫商议,肖泊次次冷冰冰地挡回去了:
“殿下烧伤之症甚重,口不能言,不能起身,未脱离险境,若要执意带殿下进宫,恐怕到了宫里只剩一具断了气的尸身了。”
裴珩不能逼死仅剩的助力,只得作罢。
而裴昭樱过了好一阵悠哉自在的小日子,无事一身轻。
过了最难熬的头几日,伤口不再昼夜持续疼痛,腿照旧不能发力站起,知觉却回来了!康复的日子,已经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幻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