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牙碾上去,确认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热的。
“肖泊,你到底对我真不真?是不是真的?”
“你信我啊,我为你所作,桩桩件件,哪一件是假的?阿樱,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一丝一毫。你那么聪明机敏,为何独到我这里,连我的心意都看不分明?”
肖泊任由她咬。
只要她能好受。
留下的压印浅浅的,肖泊不尽兴:
“阿樱,你使些劲,干脆咬死我,就不必管那些真真假假了。”
“你乱说浑话!”
裴昭樱拍掉他的手,心肠已经硬不起来了。
江逾白都曾经负气离她而去,肖泊再三用言行保证,会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她好像有些欺负肖泊对她好。
因为肖泊一腔真情地护着她,她才格外要求肖泊的感情纯度,什么都不让他掺,这究竟算不算矫情和小题大做?
裴昭樱茫然极了,触目所及,讨厌肖泊为她自伤,最依赖亲近的亦是肖泊。
她包裹着含含糊糊的哭声倒向肖泊的脖颈,气他,气自己固执。
肖泊知她松动软化,细密的吻落下,一寸一寸地吻遍了她脸颊上被泪水浸润过的地方,紧紧箍住她的双肩,不想分开,不想让她燃起逃离和推拒的念头。
他有那么多的秘密对她无从说起。
那就从现在,他们好好过,肖泊多花些心力,让裴昭樱只沉浸在美妙如梦的舒心日子里,他遮掩一辈子,不叫类似的情形重演。
“阿樱,我不逼你想通,请你看在我们携手历经这么多磨难的分上,不要质疑我的真情和用情。你怨我、打我、骂我都好,千万别哭伤了身体,自个儿憋闷坏了,否则我万死莫辞。”
“你还敢提‘死’!”
裴昭樱捂住他的嘴,避讳着不吉利的话。
她经历了太多至亲的离世。
惜命,惜自己的,惜身边人的。
就连肖泊故意感染风寒她都会伤心不已,何况是……
她瞪他,美目含嗔,睫毛扑闪扑闪的,面上嗔怒责怪,分明是在意他的。
而且,裴昭樱于男女情爱一知半解,除了肖泊,没有人在耳边温声软语,大胆地剖白出了一颗心。
那些话,比话本里令人牙酸的台词好听,裴昭樱疑心肖泊口吐了迷魂药,不然她才大哭了一场,怎么欢喜飘忽得快要随风飞上云霄去了?
“好,我不提那些。阿樱,我什么都依你,只要你能懂我、知我。我所答应你的事,永不变更,我永远不会留你在世上孤孤单单一个人。”
肖泊话至尾声,哽咽住了,纵有满腹言语,除了苍白无力对于真心真情的辩解,其他讲不出来了。
裴昭樱喜欢他的光风霁月,却不晓得,他的内里早已腐朽成灰。
他对世间万事万物没有怜悯,因为没人给他多一分的怜爱,就连父亲,在母亲故去后,也心如死灰地抛弃了幼子。
他恨不得有一场红莲业火,将人间的所有焚烧个干净。
当他行尸走肉般存活时,意外让他见到了裴昭樱,贫瘠黑暗的人生就此有了一星半点的指望,他不是裴昭樱理想中的那个人,他只能拼尽全力扮演着她欣赏的好人、好官,可还是会奢望着能够一直与她长久相伴。
裴昭樱察觉到依靠着的人起了变化,晶莹的泪花只顺着眼尾淌下去一滴,很快被他压抑着克制,裴昭樱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本能,用柔软的唇瓣印上了他的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