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樱气血一凝,当场挂了脸,轻咬下唇念叨:
“晦气晦气,他怎么不自请除名?”
好在第二个名字是“肖泊”。
见了这个定好的人选,裴昭樱无心往下再看,后面的人不过是塞来充数罢了。
入选的人,一应有礼部的官差前去通知。
她目光久久流连于肖泊的名字上,忖度着他接到消息后的反应。
他不显山不露水的,想来不会于人前多嘴。
那么会让裴昭樱很难猜测,这个驸马,他愿当还是不愿当。
礼部通知完毕后,将由皇帝和太后进行笔试和武试,阵仗之大,开朝以来前所未有。
皇帝还正式下旨,从裴昭樱大婚之日算起,京畿地区将免去京畿地区三年的所有农税和五成商税。
商人最是逐利,这下在地方上倒腾物资的大宗原料商人,将闻风赶来京城。诸侯手上拿捏的银钱资源,自会源源不断地涌入天子脚下了。
尽管对逼婚有怨,裴昭樱不得不承认,裴珩确实将她婚姻相关的一系列安排发挥出了最大的价值。
春光明朗,裴昭樱要做出与民同乐的好主人做派,可惜行动受限,依旧叫人制了风筝,叫小丫头们不必拘束,在草场上跑动玩耍起来。
尤其是蜈蚣风筝,在空中还能一节一节地分别蠕动,活灵活现,有趣得紧。
而裴昭樱则捏了一柄绸扇,抱了乖巧的小狸猫含笑在檐下坐看。
这座溃败阴暗的府邸,在欢声笑语中复苏。
往常,裴昭樱看到下人在眼前疾行了几步,都要伤心摔碟掷杯的,有几套珍品白瓷被她砸得只剩孤盏。
还好,大家的日子随着裴昭樱的日渐明朗,终于一齐好过起来了。
一墙之隔,演武场上的半大小子们在比试的间隙,看到满天的蜈蚣、燕子、
老鹰风筝招摇横行,跟着欢笑雀跃。
亲卫训练巡防辛苦,裴昭樱动辄杀牛宰羊,犒劳军士,虽不得饮酒,仍感动得军士们要为之肝脑涂地。
“府上要办喜事了,殿下心情果然好了起来。”
江逾白亲自操练编入亲卫的新兵,知道年轻人的心性本就欢腾跳脱,不好疾言厉色打压,忍了没吱声。
有胆子大的毛头小子道:
“不知驸马选拔是何标准呢?我倒是有一身好武艺,可有机会参加选拔?”
金晨宵戳着他的脑门子笑骂:
“你别想了,驸马比试非但要经过文试武试,堪比选文武状元,而且要求候选之人的官阶和家世呢!礼部的候选名单上就没有毫无家世背景的白丁,好好保护殿下的安危才是要紧事,别起乱七八糟的念头。”
话脱口后,小将仍旧嬉皮笑脸,有人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金晨宵暗叫不好,想解释她没有指桑骂槐敲打江逾白之意,却见江逾白饮了水,起身走向那名小将道:
“哦,你这就有一身好武艺了?好小子,我们练练,我好好将你这自大的毛病治治。”
随即,江逾白拉着小将赤手空拳上了演武场,点到为止,教授了几招对敌技巧,引得围观诸亲卫对这个统领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