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樱没好气道:“是啊,人要分个远近亲疏吧,你还是我的驸马呢!”
傻子才会继续被裴珩口中的亲情绑架,拖家带口地为他的皇位奋不顾身。
裴珩正处用人之际,通过姻亲把肖泊看作是救命稻草,一般的事打着商量便罢了,假使要踏着肖泊去成事,裴昭樱不能答应。
肖泊的新衣是裴昭樱特意让人预
备下江南贡的好料子裁的,没有用金银绣线勾弄复杂花哨的纹样,料子本身足够好,贴身透气,简简单单衬得肖泊矜贵大方,裴昭樱满意地替他理了理下摆。
肖泊应了好,跟着宫里人去面圣,来去如风。
“唉,都撤下去吧。”裴昭樱跟着失了胃口。
相对了这么多日,一点肖泊的喜好都摸不着。
她不信有人能没有自己的特点。
除非……肖泊还没有卸下防备,刻意伪装。
江逾白寻着了空过来汇报军务要事,完毕,还对她的心思落空火上浇油。
江逾白道:
“男人么,没有喜好和弱点的最可怕的,老人家说这样的男人薄情寡义。而且一个没有喜好没有偏私的木头人搁在身边,你不觉得瘆得慌吗?”
“不觉得。”
明明府上只是简单地新进了一个男人,却好像是在处处碍着江逾白。
江逾白或练兵,或汇报军情,隔三岔五的就在进出的廊道里望见肖泊一副男主人的架势。
有一次,江逾白进裴昭樱的院子,愕然发现两人是住在一处的,肖泊还慢悠悠地在院中空地晒书晾画,好不自在。
二人眼神偶尔对上,冷如坚冰。
可裴昭樱对一个突然被塞进来的大活人什么感觉都没有,让江逾白生出来抓耳挠腮的不痛快。
江逾白又循循善诱道:
“以前你都是一个人住,其他都是些侍候你的人,最潇洒快活不过。现在肖泊和你住一块,你不觉得多个男人怪怪的?有哪里不自在?饮食睡眠上,都还得招呼一声,跟个邻居似的。”
裴昭樱疑惑望他:
“但是,肖泊是我的驸马啊,我不和驸马住一块,跟你住吗?还是跟金晨宵住?我倒是想礼贤下士和将士们住大营,这不是身体条件不允许么。”
江逾白别别扭扭的小心思被裴昭樱的坦荡击碎。
然后则是恼羞成怒,江逾白面子上过不去,扭头就走:
“算了,我跟你说不明白。”
裴昭樱茫然地扭头问绮罗:
“江统领这是怎么了?谁给他气受了吗?”
绮罗整理了一下措辞,僵硬地替江逾白圆过去:
“可能江统领是吃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心里不舒服,这才说了些不着调的话来。”
绮罗心里有些责怪江逾白的不懂事,裴昭樱的婚事既然成了,大家理应一条心对外,不要再生出些让府中鸡飞狗跳家宅不宁的事端来。
绮罗也庆幸,自家殿下在男女之情上是个不开窍的,江逾白的媚眼纯属抛给了瞎子看,才没有引得裴昭樱多想,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