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矮胖的男孩——如果我没有从无数次擦肩而过时飞快消散的声音与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公共课里教授的点名中听错的话——他的名字是彼得·佩迪鲁,似乎和波特他们是一个寝室的。
我总觉得佩迪鲁看着畏畏缩缩,总喜欢低个脑袋藏在波特身后。他一点也不活泼,甚至整个人胆小如鼠的气质都与整个格兰芬多格格不入。
这可真是奇怪,这种人是怎么和波特他们玩成一片的?
今天下午即将迎来我们的第一节飞行课。九月干燥的风已然带上秋日的凉意,携着黄绿褪色的落叶与仍残留的雨水味,飘飘然掠过不胜数边缘磨损的石砖,钻入堆砌起来属于岁月的罅隙中。
临近庭院的走廊宽敞明亮,阳光渗透于每一个沾满灰尘的角落。走廊中最不会停滞的便是无数双牛皮鞋踩踏在石质地面上清脆又厚重的声响,沉寂着风沙细小的呼啸。
我几乎是独来独往,因为我认为我不需要什么交心的朋友。西里斯早已成为斯莱特林内部纯血们编排的对象,由于我和他先前关系的微妙,连带着我也未能避免——即便我们未曾再讲过话。
“沙菲克,你除了布莱克家的叛徒就没别的朋友了吗?”有人在我身后不远处大叫,我微微扭头,是埃弗里。
他的嘴巴张成一个夸张的形状,显得他巨大的门牙更加滑稽。
“真是孤僻的小公主!”穆尔塞伯扯着嗓子大喊,音量在嘈杂的空气中也尤为突出,刻薄的脸庞扭曲着兴奋又轻蔑的色彩。
罗齐尔在一旁皱着脸“吁”了起来,面部表情堪比刚从土里拔出来的曼德拉草。
时不时有视线朝这里瞟来,我深吸一口气。
手刚触碰到藏在袖子里的冰冷魔杖时,便有阵含有檀木,阳光,夹杂着皮革暗沉香调的风快速地擦过我的鼻尖,好似愣神中短暂的错觉,引起我心头下意识的潮汐。
我措不及防地转过头,只能看到四道金红色的身影早已藏匿于摩肩接踵的人海里。
这种场景已经重现无数次了,
再一次,又一次。
我还是没能抓住他蹁跹的红色袍角。
西里斯与我擦肩而过的瞬间,穆尔塞伯那几个家伙便捂着肩膀痛苦地大喊,身子都要蜷曲起来。
叫骂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该死的西里斯·布莱克!纯血的叛徒与耻辱!”“格兰芬多怎么还不去死!”“不愧和沙菲克的关系那么好,简直是一丘之貉”等等难听又令人发笑的话语。
其中埃弗里叫得最大声。
我拧起眉,掏出魔杖,给他施了个通过预习学会的统统石化,实在没想到效果出奇意料的好。
他瞬间僵直,无法动弹,笔直地往地上一砸——他的脑袋与石质地面的碰撞发出了巨响,纷纷引来无数人惊恐地侧目。
埃弗里的嘴唇被隐形的东西粘紧,只有眼珠能够转动,眼中投射出怨毒的目光。我瞧着他这副滑稽样,不由得笑出了声。
我懒洋洋地把视线掠过被吓住穆尔塞伯与罗齐尔。
亲眼看着埃弗里直挺挺倒下后他们的面色铁青,眼中闪过恐惧与不可置信。
我挑了挑眉,刚准备上前,罗齐尔与穆尔塞伯便转身就跑,留下埃弗里一个人倒在地上孤立无援。
这么一闹腾,导致走廊上的众多好奇与惊吓视线纷纷向我们聚集。许多路过的小巫师都刻意地避开了站着的我,与躺在地上无法出声的埃弗里。
我低头看着脸颊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埃弗里,嗤笑到:“埃弗里,你们这样简直比巨怪还蠢。”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优雅地理了理灰色裙摆上的不平褶子。
“我现在并没有和布莱克有任何交集,不是吗?想要针对我也得有个理由吧,是因为我和布莱克的关系好,还是因为我父亲在国际魔法合作司的工作抢了你父亲一头?别太好笑了,你才三岁吗?”
埃弗里怒目圆睁,却无可奈何。
“今天这个事情,不许和你父亲讲,不许告诉院长,不许让多余的人知道。”我吃力地把他从地上扯起来,“走廊上的人看到后如果到处流传进了教授地耳朵里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但是你绝对不能主动开口,在院长面前的措辞我们需要统一。”
“我一点也不想以欺负同学的名义去关禁闭,而且我也根本没有欺负你。我们只是在走廊上练习咒语而已,这是你自愿的,对吧?嗯,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我体贴地帮埃弗里整理起袍子,继续道:“我给你解除咒语之后,你立马去找罗齐尔与穆尔塞伯,并且把我对你说过的话和他们重复一遍,阻止他们去找院长以及阻止他们向他们的父亲写信,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