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和光脸色近乎铁青,身体僵硬,一闪神,抵在他腰际的大手缓缓下滑——
隋和光蓦地抬眼:“你什么意思?”
“一次用手,两次用腿。”
幕天席地。
光天化日。
隋翊将人掉转,如愿以偿,看清隋和光正脸。
——男人半垂着眼,没有刻意避让,也没有直视,能瞥见的一抹视线很深,不像厌烦,也非愤怒。
而是全然的漠视。
隋翊心口一跳。
又是这样。哪来的底气。莫名的底气。
隋翊探进自己的外衣口袋,故意在隋和光眼前,晃了晃一颗药丸,然后扔到自己口中。
他说:“也不用您费心再选。”
隋和光瞳孔骤缩。
隋翊吻了上来。“一起尝尝吧。”
隋翊游刃有余,在微凉的唇上咬几下,咬出齿痕,将将出血的前一秒,探出舌尖,打着圈,描摹、挤压隋和光上唇,小小的药丸与唇珠抵死纠缠。
一颗圆滑的硬物强硬地、再无缓和余地抵进来。
药丸被在舌尖翻滚、挤压,变小了,化开了,温热的汁水从闭不上的嘴角流下,慢慢地隋和光却停下。
他尝到——药丸是甜的,还带着一股果香。
一条细弱的长丝,被光照亮,在隋翊后撤时,晶莹晦明,然后断掉。
银丝尽头连在隋翊舌尖,他在笑,年轻的脸在光下显露瑕疵,没有任何水霜香膏,肌理粗糙,却是张扬、蓬勃和野心横生……一束光正好打在他侧脸,如利刃,也如同疤痕。
在隋翊意犹未尽、结束最后的吻后,隋和光皱眉,伸手:“纸。”
隋翊还真好心地递去几张干净的。
隋和光转头就往纸上吐。
隋翊懒散倚在石壁上,他狂笑,问这糖是不是比蜜饯好吃?
他心性未定,做事冲动,结束了,又笑眯眯的很好相处般。
若不看今天,只看前些日子,还真有点追求心上人的意味:知道玉霜被下人冷落,暗中令厨房加菜;偶尔,隋和光会在枕下发现小物件,钢笔,毛笔,收藏用的戏票邮票……最张扬的一次,隋和光房内桌上多了小点心,奶油的,腻人。
隋和光冷冷转过头:“这糖给你,真是糟蹋了。”
隋翊笑嘻嘻的:“我就爱吃甜,多好的放纵法子,解压、简单,还道德。”
隋和光心平气和道:“天色晚了,不如早些回房上床,对你我都好。”
隋翊想:又开始摆架子了。
隋翊向来思维跳跃,无常莫测,突然说:“我看见你,就想起我弟弟。”
他有个屁的弟弟。隋和光懒得接茬。
“不过死在我娘肚子里了,”隋翊说,“所以也可能是妹妹。小孩子嘛,当然爱吃甜,不巧我娘怀孕那会爱吃苦,它知道肯定不是个好家庭,干脆就不来了哈哈……”
笑声停息,隋翊说:“都是命。”
隋和光从听见“死在娘胎”里起,表情就有了变化,他接话:“您还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