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多了甜,会坏牙的,母亲您别惯着小丫头了!”
“我的小乖孙,我不惯着她,惯着谁啊?”
两人说了些闲话,怀晴好声好语稳住了崔氏,便留慧宝陪宿崔氏,独自一人回了幽篁院。
夜幕四合,唯有游廊灯火,远远望去,像是萤虫连绵。
幽篁院和竹里馆隔有翠竹几丛,夜风一吹,凤尾森森,春语不休。
穿行于竹林和清风,怀晴耳力不错,听到江流中气十足的朗声:“爷,您的八宝架我给您专门放在窗牖边啦!”
还是那般要讨个赏的语气。
引得怀晴轻轻一笑。接着,又听到裴绰慢条斯理道:“想得很周到!”
接着是江流的高声:“哇,隔壁的少夫人回来了!夜半三更,少夫人才回来!爷,您问了好几回了……”
怀晴将将顿住脚步,便见一个风流无双、一身玄衣的男子快步走出。
竹间风清,灯火相映,依旧是一个流风回雪的笑容。
“阿嫂,你回来了。”
疯太子笑谈太子党
“还未恭贺易之乔迁之喜!”
怀晴微微一笑,任夜风吹乱青丝。“没想到易之对兄长这般上心,舍得荔园的数十位美人?”
裴绰掀起冷眸,笑道:“毕竟慎之是因我受伤,我终究于心有愧。”
鬼才信。
怀晴一笑,仿若全天下的星光月华都淌在脸上。“我今日从玄女庙听到一个奇事。”
“哦?愿闻其详?”
“你知道有人死而复生么?”怀晴身子前倾,压低声线道:“比如,有人被歹人杀害后,重活一回,回到被歹人杀害的那日,又杀死歹人。”
青丝拂面,少女特有的清香如同山中迷雾般,罩住他。
裴绰长睫一颤。
“是么?还有这等事?”裴绰笑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易之果真大开眼界。”
怀晴一瞬不错地盯着裴绰,墨夜无月的眸底。“易之竟也相信这般荒谬鬼话?”
“若不亲自经历,怎能轻言荒谬?”裴绰答。
怀晴淡淡笑道:“也是。”
夜里风凉,两人站在院前说话,身后是莹莹灯火。
裴绰忽地望向那一片灯火:“阿嫂,不请我进去坐坐?”
“夜深露重,明日易之再来吧。”
“阿嫂今日去玄女庙逗留多时,看来很喜欢那些民间诡谈,恰巧我这里有一桩死而复生的奇闻,想来阿嫂愿意一听?”
怀晴捻裙径自入院,“那易之随我喝一壶清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