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任務地點返回後,倪克斯尚未來得及回房間休息,便被雷霄叫去。
雷霄自高座上走下,滿意地、親暱地攬住倪克斯的肩膀,對她說:「你做得非常好,比我想象中都要好。」
「這個任務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倪克斯直白地說,「而且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你是不想讓我完成這個任務嗎?」
雷霄沒有展現出被冒犯的態度,而是微笑:「你看出來了,你一直這麼聰明。」
「是因為那個新出生的孩子?」倪克斯問,「為什麼你們都偏愛他?我比他更完美。」
「不是偏愛,是測試。」雷霄鎮靜地說。
「那我可能會死在那裏。」倪克斯在他沒說完前打斷,冷笑起來,「沒有必要說謊,你會讓他在這個年齡去執行這樣的任務嗎?還是說你認為他比我更完美?」
「如果他的能力達到標準,那麼他會的。」雷霄仍舊沒有氣惱,而是為她解釋著,「你的身上安裝了微型檢測儀器,接頭人在花園外時刻準備來救你,你不會有生命危險。」
「你太不冷靜,容易被激怒了。」雷霄總結道。
「我不認為在結束一場幾乎送命、需要透過運氣來活下來的任務後能一直維持冷靜。」倪克斯出言諷刺,「沒有人會來救我的。」
「你需要先回去冷靜一會。」雷霄說,「你太過於激動了。」
「我沒有很激動,我只是在質疑:為什麼出現一個遠不如我,甚至談不上備選項的兄弟以後,屬於我的一切都不再屬於我了?」倪克斯反駁,「我在和你爭論——算了,沒有這個必要。」
她轉身大步離去,墨綠的披風在身後出曳生硬的輪廓。
雷霄沉默片刻,對隱藏在陰影中的刺客說:「在晚飯後讓她去一趟拉撒路池,她有資格了。」
「是的。」刺客低頭應下。
靠在蓬鬆的沙發中,倪克斯伸出四肢,讓侍女們為她精心包紮,還有一位侍女專門為她剝開葡萄的紫色外皮,將青色的葡萄喂到她的口中。
被她問過姓名的拉萬一聲不作地為她包紮著傷口,直到她對著另一個同樣是金髮的侍女叫「拉萬」時,才抬起頭:「大人,我是拉萬。」
「哦。」倪克斯看了看她的臉,記住了她臉頰上分散的雀斑,「好,我記住你了。」
「我的榮幸,大人。」拉萬簡短地回覆後繼續埋頭為她包紮傷口。
「晚飯一會在這裏吃吧,我今天懶得去禮堂。」倪克斯躺著翻書囑咐道。
門口,雷霄派來的刺客靜靜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