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就想象。
傅知白却因她长久地不回话而有些误会。
当然不是跳过这个话题,或是说她不想去他房间住也没关系。
他说嗓音低缓,磁性动听:“放心,也不会每晚都让你辛苦。”
他只是,在她过夜后,忽然之间不习惯,醒来时偌大一个房间,偌大一张床,独他一人。
傅知白的声音悦耳到,似一缕春风,能在不知不觉中钻入耳蜗,而后拂动人心。
南惜眼睫倏然一眨,醒神。
心跳快得厉害,她没敢伸手去捂,因为太明显,只声音低到不行,又轻又浅地答:“知道了。”
南惜搬上三楼。
毕竟都在一栋庄园里。
不需要大搬,傅先生的房间,什么都齐全,她只让小幼准备了一些日常用的护肤品一类物品。
本以为傅知白会按往常习惯,去藏书阁处理工作。
可南惜和小幼一同将东西搬上来才发现,卧室多了样家具——鎏金铜饰的黄檀木办公桌。
想起他晚餐时说的话。
南惜没忍住勾了勾唇角。
说要准备习读剧本,南惜可是当真的。
当晚,南惜洗好澡,便在身后垫了几个软垫,舒舒服服地窝在床上开始认真习读剧本。
因为熟悉台词,她偶尔不自觉将台词念出来,因为是古装剧,时不时还沉迷剧情,练习练习姿态。
傅知白说到做到,大抵也是处理工作十分专心,几个小时的晚间时间,他除了用修长的手指在电脑上打字、偶尔用钢笔在纸上书写一些内容,其余时间几乎毫无动静。
南惜本就沉浸,待将今日规划好的剧本习读完,觉得肩颈酸软一边按着肩膀,一边摇晃着脑袋抬头才发现,傅知白竟然安静到连她都忘记了他的存在。
这次换她安静。
南惜停住手上的动作,仰靠向床头,看着傅知白。
他体态优雅,即便是办公,也不像她总爱歪歪扭扭地坐着,而是正襟危坐。
眼镜边缘的金丝框闪耀着冷感的光。
神态有些陌生。
尽管眉眼间有些冷倦之意,也仍旧压不住那股盛气凌人的杀伐气势。
南惜这么看着,尽管他的眼神不是对她,却依旧无端打了个寒噤。
傅知白的方向本正对着她。
察觉到她的动静,傅知白微微偏头,避开电脑,遥遥朝她看去:“很冷?”
在看向她时,他周身的凌冽之气似倏然间消散,只余温暖春风。
南惜注视着傅知白的双眼,他与她对话时,眉眼总是微微弯起。
前一秒的傅先生,和这一秒的傅先生,像是有天壤之别,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南惜摇摇头说不冷。
嘴上说着不冷,刚才因他而起的寒意却并未消散。
她掀开被子,踏踏实实地将自己塞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巴掌大的一张脸,问他:“你不休息吗?”
南惜问这问题的意思,其实是:“那我先睡了。”
却没想到,这句话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卧室里,是有些暧昧的。
傅知白将今晚推迟的会议进行整理,统一安排到明早。
而后站起身,轻声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