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清河县的事,我军打败大坤士兵,立下功劳,本官也因此得到升迁。”
他说这话时,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志得意满的神采,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新换的玉佩。
“你天赋不错,待在这清河县浪费了你的天赋。”
赵承平倒了杯凉茶递给吴承安,茶水温热,显然已经泡了很久。
“不如跟着本官去京都,到了那里,你就在本官府上做个府丁,你所有的束脩本官给你出。”
吴承安握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茶水溅出来,在案几上留下几点深色的痕迹。
他低着头,看见自己粗糙的布鞋踩在光可鉴人的青砖地上,鞋尖还沾着醉仙楼后厨的油渍。
赵县令还在滔滔不绝:“本官已经打点好了,下个月就启程赴京,你年纪小,正好可以。。。。。。”
“赵大人!”
吴承安突然抬头,声音像刀子一样划破了赵承平的兴致。
“在和您离开之前,我想问一下,这次和大坤王朝的谈判,您也参与了吗?”
他的眼睛亮得吓人,里面燃烧着两簇愤怒的火焰。
赵承平这才注意到吴承安的不对劲——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没有半点喜悦,反而绷得紧紧的,嘴角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
“不错,确实是本官和王将军一起与大坤王朝谈判的。”
赵承平的笑容淡了些,坐回太师椅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
“对方咬着拓跋锋被杀一事不放,无奈之下,本官也只能答应他们的赔偿要求。”
吴承安的手指死死抠住茶杯边缘,指节泛白。
他想起那天吴家村被屠,想起自己射出的那支箭,想起倒在血泊中的拓跋锋。
那是他用命换来的胜利,现在却成了这些人讨价还价的筹码!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重建工作要交给其他县的富商来做?”
赵承平没有察觉少年的异样,自顾自地说道:“那是因为本县的富商要出这笔银子!”
他说到这里,语气突然变得和缓:“不过你放心,王家这次也遭了难,所以王家不用出银子。”
“砰”的一声,吴承安将茶杯重重放在案几上,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他终于忍不住了,抬头直视赵县令的眼睛:“明明我们才是获胜的一方,为何要答应他们的无礼要求?大不了就是再打一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