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轻纱窗帘,在檀溪苑主臥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云箏在朦朧中听见一阵细微的啜泣声,那声音像小猫的呜咽,轻柔却固执地钻入她的梦境。
她缓缓睁开眼,发现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傅凌鹤的枕头凹陷处还残留著淡淡的龙涎香气息。
婴儿床里,小云舒正不安分地扭动著小身子,粉嫩的小脸皱成一团,发出不满的哼唧声。
云箏撑著还有些虚弱的身体坐起来,这个简单的动作让她感到腹部传来一阵刺痛——剖腹產的伤口还未完全癒合。
“凌鹤?“她轻声呼唤,声音里带著初醒的沙哑。
“在这。“傅凌鹤的声音从相连的茶水间传来,伴隨著水流的哗哗声。
不一会儿,他端著两个奶瓶走出来,头髮微微凌乱,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处,露出结实的小臂。
云箏注意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显然昨夜又没睡好,但那双深邃的眼睛依然炯炯有神。
“小云翊刚喝完奶又睡了,妹妹好像等不及了。“他压低声音说,將奶瓶放在床头柜上,俯身查看女儿的情况。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熟睡的儿子。
云箏伸手接过女儿,小云舒一到妈妈怀里就本能地往她胸前蹭,小嘴一撅一撅地寻找著什么。
一股尖锐的胀痛感立刻从胸口传来,云箏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
“怎么了?“傅凌鹤立刻放下奶瓶,三步並作两步走到床边,紧张地凑过来。他的目光落在妻子胸前,那里已经有些湿润的痕跡。
“没事,就是。。。“云箏脸颊微红,声音越来越小,“涨奶了。护士说今天可以尝试母乳餵养。“
傅凌鹤眼睛一亮,隨即又担忧地皱眉:“会不会很疼?要不还是先用奶瓶?我看书上说有些妈妈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適应。“
云箏摇摇头,解开睡衣前襟。小云舒立刻急切地凑上去,但试了几次都没能正確含住,急得小脸通红,哭声越来越大。
云箏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一方面是著急,一方面是胀痛难忍。
“这样不行。“傅凌鹤果断地说,立刻拨通了医院的24小时諮询热线,同时从浴室拿来一条乾净毛巾,用温水浸湿后拧乾。“护士说要用热敷按摩,我来帮你。“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动作却异常轻柔,按照电话里的指导一点点帮云箏疏通乳腺。
云箏咬著下唇,疼得眼眶湿润,却坚持不叫出声来。
傅凌鹤心疼地看著妻子,手上的力道更加谨慎,仿佛在对待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再试一次。“十分钟后,傅凌鹤擦去她额头的汗水,小心地托起女儿的小脑袋,帮助她正確含住。
这一次,小云舒终於顺利地开始吸吮,发出满足的吞咽声。
“成功了!“傅凌鹤如释重负地笑了,却见云箏脸色突然发白,手指紧紧攥住了床单。“怎么了?还是很疼吗?“
云箏点点头,说不出话来。那种疼痛像是有人用细针在扎她的神经,又像是胸口压著一块烧红的烙铁。
傅凌鹤立刻拿来护士推荐的哺乳枕垫在她臂弯下,又调整了靠背的角度,让她能更舒適地抱著孩子。
“护士说刚开始会有点疼,慢慢就好了。“他心疼地理了理妻子汗湿的鬢髮,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要不要停下来?我们可以先用吸奶器。。。“
“再坚持一会儿。“云箏深吸一口气,看著女儿满足的小脸,那皱巴巴的小眉头终於舒展开来,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
这种疼痛似乎也变得可以忍受了,因为这是她与女儿之间最亲密的连接。
哺乳结束后,傅凌鹤立刻从冰箱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捲心菜叶,轻轻敷在云箏胸前。“
网上说这个能缓解胀痛,比热敷更有效。“他认真地说,像个执行特种任务的特种兵,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位。
云箏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傅总什么时候开始上网查育儿经了?我记得你以前连纸尿裤和尿布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