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102章月如圆盘,繁星点……
月如圆盘,繁星点点。
浩淼的江水映着天上的明月,一阵清风拂过,江水里明月的倒影也随着层层波浪而闪烁。
正值端正,水面上还漂浮着许多各色各样的花灯,一艘华丽高大的楼船在江河上随波逐流着,船内烛火通明,随着船的移动,立于船板上远眺,还能将荥阳外城一侧热闹景象看在眼里。
荥阳气候多变,入了八月后也逐渐凉爽了起来,临了晚上更是凉风徐徐,凉风吹拂起发丝,妇人脸颊映着烛火,她看着江面上漂浮的一盏盏的花灯,眉目盈盈。
肩上被披上了一件偏薄的披风,阮秋韵堪堪回过神,还未转过头,却被身后的男人揽在了怀里。
男人长得高大,此时下颚抵着颈窝,双臂紧紧揽着细软是腰身,整个人几乎将夫人彻底环在身上,竟是一副全然独占的姿态。
鼻尖涌动的尽是夫人的气息,狭长的眼眸微微阖上,唇角勾起,“天冷,夫人莫要着凉了。”
这个时候也不算冷,而且这样被五花大绑一样地抱着,又怎么会着凉呢……阮秋韵侧着眸子,有些无奈,却还是低声应了一声。
船继续前行着。
江面的风逐渐大了起来。
阮秋韵接过男人递过来的杯盏,没有感觉到茶汤的热意,反而还带着丝丝凉意,她不由地看向手里捻着的杯盏,杯盏里并不是绿色的茶汤,而是黑色的液体。
六月时果苑的桑葚果成熟,让伙房酿的桑葚酒,因为特意交代了伙房的人,因此酿造时用的并非烈酒,尝起来酸酸甜甜的,喝起来更像是果汁,不容易醉人。
阮秋韵迟疑着抿了一口。
和桂花酒相比,的确没有多大酒味。
桑葚酒液看着是黑色的,可实际上却是紫红色的,只不过是这么轻轻一抿,顷刻就将本就红润的唇染上了一层艳色。
褚峻眸色渐沉。
阮秋韵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异样,想了想,又说,“昨日又收到了褚氏的拜帖。”
自从平北王北伐凯旋后,接连几日都督府都能够收到帖子,大部分都是冀州官员祝贺平北王北伐大捷的恭贺帖,其中就有信都褚氏的拜帖。
眸光尽数落在夫人的唇上,男人眉目微敛,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夫人不喜欢,只置于一侧就好。”
又是这样不搭理的态度。
阮秋韵不由抬眉。
男人喉结滑动,将夫人抱到自己的腿上,终于忍不住似地垂头轻啄夫人的唇,良久后,才低声沉笑道,“夫人可是觉得我心狠?”
阮秋韵闻言摇头,轻声解释,“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她奇怪于褚峻对待褚氏的态度,若说是怨恨,却也没有过多的刻薄刁难;若说是厚待,却也过于冷淡疏凉……看起来挺复杂的。
不愿夫人将心思放在旁的事上,褚峻端起自杯盏,将盏中的桑葚酒一饮而尽,后又覆上了夫人的唇上。
正说着话呢。
这个举动猝不及防。
唇齿交缠间,一缕缕的紫红色酒液从艳丽的唇角溢出滑落,星星点点地落在了莹润白皙的肌肤上,最后延着延颈秀项的深处蔓延而去。
夫人面色绯红,呼吸轻颤,就这样待在自己怀里,只承受着自己的模样,他怎么看也看不够。
褚峻眸色渐沉,贪婪浮现,只宽大的掌心紧紧地覆在了夫人的小腹上,又垂眉地吻了下去,缱绻缠绵。
他知夫人在疑惑什么。
褚氏是他血脉上的亲族,天然拥有着血脉上的优势,人心总是欲壑难填的,他的一切只能是属于夫人,绝对不能是旁人的。
因此褚氏永远只能是信都褚氏。
……
同处于一片天,端正节当日,凉州的月也是又大又圆,烛火通明,厅里的丝竹管弦更是悦耳动听,根根白发的老者精神矍铄,他听着两个小辈的恭维,面带笑意,一脸的慈爱之色。
待男人进厅落座。
歌舞很快停下,嘈杂声响也渐低。
男人平静地看着老者身侧的两人,眉骨微动,对着身侧的人说了句什么,很快地,就有下仆上前将两位女郎郎君跟前,意图将两人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