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罐肉依次尝过,百姓们的票箱已堆成小山。江棲月站在条案后,看著江青山铁青的脸,江棲月眸中儘是嘲意:
“江老爷,该你了。”她抬手示意。
江青山强装镇定,让厨子捧上食盒。
临江仙的厨子们脸色惨白,揭开盖子时,一股酸臭混著焦糊味扑面而来,惹得百姓们纷纷后退。
“这、这是我们新创的……”
厨子话未说完,已被江青山踹倒在地。
“废物!”
江青山骂道:“明明让你们加了蜂蜜,会发黑髮苦?”
那厨子哭丧著脸:“老爷,蜂蜜加多了就会苦,加少了又压不住酸……”
人群中爆发出鬨笑。有人捡起江青山那边掉在地上的肉,丟给野狗,那狗闻了闻竟扭头跑了,惹得眾人笑得更欢。
秦泽见势不妙,忙敲响惊堂木:“本案……”
“慢著!”萧承摇慢条斯理地打断,警告似的看了秦泽一眼:“还没公开票数,秦大人这是要偏袒?”
百姓们立刻跟著起鬨。
秦泽额角冒汗,只得眼睁睁看著票箱被打开。
江棲月的三罐肉得了三百四十一票,而江家的“新菜”仅得七票,其中三票还是江青山自己投的。
“如何,江老爷?”江棲月擦了擦手,“还要不要比?”
江青山望著空荡荡的票箱,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想骂江棲月诡计多端,想骂秦泽无能,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那眼神里有嘲讽、有不屑,却独独没有半分同情。
江青山踉蹌著走出县衙大门,耳边还迴荡著百姓们的鬨笑声。他一把推开搀扶的小廝,拐杖重重杵在地上,震得虎口发麻。
“老爷,您慢些……”
管家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
“滚!都给我滚!”
江青山怒吼一声,忽然喉头一甜,“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溅在县衙的门口上。
管家嚇得面如土色:“老爷保重身体啊!”
江青山抹了把嘴角,眼中凶光毕露:“江棲月……裴寂渊……”
他死死攥著拐杖,指节发白:“去,给我盯紧那贱人的铺子!她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
县衙的比拼结果风一样散开,江棲月店门前排起了更长的队。
街坊们听说江棲月贏了官司,还做出三种新口味,纷纷赶来尝鲜。
“江姑娘,你们那个大蒜味儿的新品还有吗?”
“我要青橘鸡爪!我在县衙门口试过了,好吃不腻!”
“那我要那个话梅味儿的猪蹄儿,我儿子最喜欢吃猪蹄儿了,他肯定喜欢。”
阿成忙得脚不沾地,嗓子都喊哑了:“各位客官稍等!新口味今天没有啊!”
江棲月繫著围裙从后厨出来,看著挤满铺子的客人,既欢喜又发愁——灶台只有三个,哪供得上这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