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述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b,他当时想脱了这身行头,撂挑子不干。
换作十八岁的卞述,早一个拳头抡上去,哪管是是非非。
他以前都不是循规蹈矩的小孩,居然尽职尽责,一点儿事不闹的干了一年又一年。
卞述的胸腔被死死攥紧,他阖目睁眼,眸间某种情绪飞速流动——
下一秒。
有人先他一步,实现了他冲动之际的想法。
砰。
噗通。
原本站在他面前叫嚣的男人被一重物砸昏到底,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再仔细看,重物哪里是什么锐器,只是一本厚厚的新华字典。
“哎不是,血条这么薄吗?”
头顶出现道声音。
卞述这才想起,他为什么总想用艳红色来形容陈雾轻。
因为初见时,少年穿着一身红衣坐在墙头,手撑在一边,姿势懒懒散散,右腿荡来荡去,看着很像是从某个古装剧场跑出来的演员。
他那身衣服看着昂贵,从肩膀到衣袖垂着长而秀气的金色流苏,眼尾蕴着抹淡淡的红。
他左侧耳朵上挂着一条红线编绳的耳环,随着微风,似发出碰撞的清脆声响。
少年讲话不客气,和男beta说:“你别这么看我,怪慎得慌的,你老公皮太脆,一本新华字典就能撂倒,我建议你换一个吧。”
他像是那种沉迷游戏的不良少年。
可卞述看着他那一身唬人的装扮,又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少年挠了挠下巴,这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他肩膀上能代表身份的勋章,又或者说,是他身后大厦夜晚显示的时刻表。
卞述看到少年瞳孔一缩。
“不对啊,这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国内吗?”
少年边说着,边随手扔过来一瓶汽水,卞述抬手抓住。
“警官辛苦了,我有意投诚,别举报我啦。”
他至始至终没有看过来一眼,直到翻墙过去,身影消失,卞述的心情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那一刻,该如何形容。
而三天后,他们再度遇见,卞述感受到自己疯狂躁动起来的信息素。
他找到了答案。
叫鬼迷心窍。
陈雾轻不知道,他无意一个举动,能挽救一个正要放弃深爱职业多年的人。
更不知道,有人对他执念深重,想知他的爱恨嗔痴。
*
等卞述回到队里时,他看到这样一副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