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他原本已经有了距离感,甚至是隔阂。
可现在隔阂分明还在,他们却挨得越来越紧。
他已经做好了被厌恶的准备,这并不是他预想中的秦有昼会有的反应、对他该有的态度。
歪歪扭扭的思绪充斥着混乱的头脑,冒出一丝扭曲的,怪异的情绪。
嬴未夜没来由地感到反胃——好像只有呕出那些杂乱的责任和期盼,甚至是师徒之情。。。。
他才能真切地感受到那转瞬即逝,从未觉察到过的,陌生的情绪。
他随手把书丢下,靠着床,烦躁地闭上了眼。
。。。。。
他又梦到了秦有昼。
很难得,今天的秦有昼四肢健全,胸口也没有血洞。
他看着他,只是温和又浅淡地笑着。
“有昼。”他盯着他的眼睛,攥着他的双臂。
被强压下的病态情绪奔涌而出,嬴未夜的手越收越紧。
他一直是个歇斯底里的人。
“你可会讨厌我?”
他监视了他,拘束他的自由。
而秦有昼像是一尊塑像,平静地看他丑态百出。
嬴未夜接着问,声音已经变得嘶哑。
“你可会恨我?”
他限制他交友,让他也背上了恶名。
秦有昼沉默不答。
又是一句。
“。。。。你可会想杀我?”
教他礼义廉耻,逼他有仁义道德,却无法阻止他面对人心险恶。
他要拆散所谓的有情人,哪怕秦有昼为此恨他,恨到说出书里那句——
师尊,你去死吧。
“师尊。”
梦中的秦有昼终于开口。
他看着他的眼睛,温柔地轻声道:“我记事的册子,不知放哪去了。”
“我找了很久,您知道它在何处吗?”
嬴未夜愣住了。
对,册子。。。。
册子里写着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