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纪兰舟先是一愣随后被气笑了。
事到如今庄士贤居然准备将全部锅都甩给庄恒,可真是好爹。
但他不能就这样让庄士贤脱罪。
纪兰舟走向庄士贤,质问道:“庄大人的意思是犯下谋杀重罪的人是庄世子?”
“正是小儿。”庄士贤眯起眼睛说道。
谁知纪兰舟狡黠咧开嘴角,朝殿外的方向大声喊道:“你听到啦?你爹分明就是要让你死。”
“你胡说!”
忽然,殿外传来一声嘶吼。
紧接着又一个人跌倒在文德殿门外,身后还追出一个侍卫压在他身上。
老皇帝皱起眉头,厉声道:“殿外是谁?”
一旁的老太监上前尖声叫嚷道:“文德殿前居然敢大声喧哗,还不快将人压上来!”
谢琛二话不说大步上前将跌倒在门口的人提到殿上。
“你是……”
老皇帝眯起眼睛费力地看清台下的人。
马标上前跪下说道:“陛下赎罪,是臣让人将世子扣押在门外随时听候审讯。”
跪在地上的人正是庄恒。
庄恒披头散发蓬头垢面,哪里还有一丝世家子弟的模样。
他目眦欲裂,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庄士贤喊道:“你派人杀我还想将杀人的事嫁祸到我的头上,天底下哪有一个父亲会如此狠心。”
庄士贤怎么也没想到庄恒会出现在文德殿外。
他猛地想起方才雍王的确是说让马标带人进来,而马标却是只身一人携卷宗进殿。
雍王居然打的是这个主意,故意引他嫁祸庄恒又让庄恒在外面听着令他们父子相残。
庄恒贪生怕死又是个没甚主见的草包,难保不会说出不利庄府的言论。
“恒儿,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庄士贤佯装悲痛地哭嚎到。
他上前死死按住庄恒的肩膀,近乎咬牙切齿地威胁到:“你一人犯事牵连全家,若承认罪责或许我与贵妃娘娘能求情饶你不死。”
庄恒听后犹豫着向后倾倒身子。
庄士贤则更进一步,说道:“难道你想庄府几十年基业毁于一旦吗?”
的确,即便没有庄恒庄府依旧能够得以长青。
只要庄士贤不倒那么庄府的富贵就还在,如此简单的道理庄恒不可能想不明白。
庄恒眉头紧皱,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养育了自己二十余年的人。
他的心中也有万分挣扎。
正如庄士贤所说,陛下就算看在贵妃和扈王的面子上也会放他一条生路。
或许外放苦寒之地,或许经受牢狱之苦,终归能保住一条命。
将罪责认下来不失为一条损失最小的路线。
这边纪兰舟见庄恒犹豫不决心道不妙。
庄恒如果替庄士贤顶罪,不仅无法彻底扳倒庄府而且接下来在朝中会被扈王一党更加针对。
纪兰舟思绪飞转,不等庄恒做出决断开口道:“庄大人这招偷梁换柱果然巧妙,就是不知世子是否知道他要背的可不止一两条人命。”
“什么意思?”
庄恒呆愣地转过头去。
纪兰舟冷声质问道:“本王且问问,能在京城附近找到一群杀手了结两家数十口人命,就这一条世子你背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