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你怎么不说话?”
“说话了你腿就不疼了?”
“疼啊,可和你聊天时间就会变得快些。”
“你想听什么?”
“你想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江宁不想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语,面对章乒的时候,那些话永远是那么无力。
江宁准备聊点无关于他过去的事情,分析他成绩,给他预估个院校:“聊聊你的成绩吧。”
章乒嗤笑一声:“聊吧,我那不及格的语文成绩劳烦您给我分析分析。”
“哦对,你一说我想起来了,你月考89分。”江宁轻笑,“古诗句一句不写全空着的是你吧?”
压抑霎时被笑冲散。
“学文科要背的东西太多了,那几分和其他科比起来就不稀得背了。”
“什么鬼逻辑,政治选修逻辑与思维你是白学了,文综范围那么广,你背一章都不一定考得到,古诗文就那么几首,全背完六分就到手了啊。”江宁要不是看他负伤的惨状,估计就给他肩膀一拳了。
“哦,有道理。你说,我下个月考还赶得及吗?”
江宁怼道:“你刚刚把脑子一块摔了?”
“刚刚没感觉头疼,你这一说我就感觉到疼了。”
章乒又开始插科打诨,江宁现在却很乐意看见。
“去你的。要是严重的话我去宿舍背你上课,不严重你自己蹦着去。肯定落不下学习。”江宁低下头冲他笑。
“你这么一说,还是摔的严重点好,显得你光辉伟大,我也不用狼狈地蹦着上课。”章乒毫不费力地直视他。
江宁立刻反驳:“快呸呸呸,你没事我也背着你行了吧?”
“呸呸呸。”章乒笑得直咳嗽:“你是不是之前当过幼师啊。”
“啊?”江宁想起先前自我调侃是焕这个好奇孩童的老师,他又答道:“算是吧。”
救护车闪着灯,吱哇地叫喊着。
“嘶,吵得我头真有点疼了。”章乒说。
江宁拿出纸蹲下擦干净他脸上的水,说:“别贫了。”
医护人员抬过担架,把章乒安置好。江宁就在旁边打着伞,跟随他们移动。直到章乒上了车,江宁犯了难。
他问:“孩子成年但没有具备民事行为能力的亲属,我能跟着去吗?”
“江老师是吧?上来吧。”有人回答。
“谢谢啊。”江宁在车上的椅子落座。
章乒:“别给钱芳说。”
江宁:“好。不会让她担心的。”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这么说。”章乒别过头。
车门关上,江宁不再搭腔,章乒的心思他也不再琢磨,活着就是最好的期盼。
急诊室门灯亮起,江宁在手机键盘上敲敲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