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抚平睡衣上的褶皱,想起什么后猛的抬头。他比焕高了半个头,他伸出手轻轻托住焕的下巴,凑近看,伤口已经结了痂。
焕薄唇轻启:“用不着了吧?”
江宁不食言,依旧吹了一下,焕瑟缩颤抖,两人的鼻尖就此相触。
“……”
焕白皙的手臂环过江宁的脖颈,又如牛奶般缓缓流过江宁的背,绵长不绝的暖意蔓延,唇却一触即离。
江宁贪恋那份柔软,但只是将唇彼此相贴,不再进一步。
风乍起,呼啸着拍打着窗,和两人的心跳的频率相比稍逊一筹。
纯净的、不带一丝情欲的吻,或者说仅仅算是嘴唇的相触,却胜过焕经历过的所有激烈。
如果时间能定格在这一刻,甚至是两人在一起的每一刻,焕愿意成为寸步难移的顽石。
良久。
江宁才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揽着焕躺在床上。
“软软的,像果冻一样。”江宁侧躺着呢喃,焕的眉睫近在眼前。
焕一怔,他口中像果冻一样的软物想必是自己的嘴唇,想到这他的脸颊晕上了淡粉。
他眼睛快速眨动:“灯没关,我去关一下灯。”
他踏上拖鞋,走到门边手附上开关,迟迟不下手。
江宁:“怎么了?”
焕:“我想再瞧瞧你。”
江宁喝酒后懵懂的样子焕怕自己再看不见,更怕喝了酒之后的江宁焕看不见。
没等江宁搭腔,焕关上了灯,摸黑钻进了江宁暖好的被窝。
这被子是江宁母亲让李良胤捎带来的,现在像烘了暖炉似的热乎乎的,江宁和焕盖着被子安然地度过了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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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一句歌词“人对爱和永远,应该有幻觉。”
正当防卫
李良胤第二日一早就踏上了回南冀的路途,给江宁发消息告别时,江宁还在温柔乡里挣扎。
焕:“江宁?”
焕洗漱好站在床边呼唤他,试图将他从梦乡里拉出。
江宁皱着眉翻了个身,呼吸平稳缓慢。
焕深吸一口气,掀开了被子,映入眼帘的是江宁四仰八叉的睡姿。
他音量提高:“江宁!是谁说的下次一定早起?”
江宁迷蒙地睁开眼睛,念念有词:“下次可多着呢,又不见得是这次。”
焕的火气腾的冒起,他拽着江宁的耳朵,说:“你再说一遍?”
江宁的耳朵没有多少痛意,但听上去焕是真有点恼了,他拉过焕的手腕,他的耳朵如临大赦,然后他又轻声哄道:“我说着玩的,别生气,我这就起。”
“起吧,我先去教室了,你记得去食堂给我买碗小馄饨。”焕还牵挂着那个早早蹲守在班门口的女孩,他挣开江宁的手,马不停蹄地转身就走,嘴里喃喃自语道:“还不如喝蒙了听话呢。”
江宁经这话一提醒,回想着昨夜的情形,零碎的片段在脑海中清晰,他的面上也浮出红晕。那个说话好似三岁孩童的人是他,他是不大想承认的,可他也不想否定那个吻,以及那个关于永恒的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