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也去学学怎么钩这个玩意儿。”江宁把手在焕眼前晃了晃。
“你笨手笨脚的,钩出来不得上边全是血,手上全是窟窿?”焕拉住他的手,“你的手就老老实实地握着笔写字就好了。”
“刀子嘴豆腐心。”江宁勾勾指头,笑眯眯地说。
不过半个小时,公交车就在一个繁华的商圈站牌处停稳,电子报站声清晰地响起。
江宁拍了拍焕的肩膀:“到了,下车。”
两人随着人流走下公交车,闪烁的霓虹广告牌和早早开始忙碌的车流人流让焕更加新奇,还有些疑惑。
“你家住这儿?”焕问。
“怎么可能。但是你跟我走就对了。”江宁轻笑一声,拉起焕的手腕,穿过人行横道,绕过几个街角。大约步行了七八分钟,一栋外观现代、看起来颇为气派的酒店大楼出现在眼前。
江宁领着焕走进旋转门,内部温暖的气息和前台明亮的光线让焕慢下了脚步。
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环境安静得与外面的喧嚣仿佛是两个世界。
江宁看他流连忘返的模样,松开了他的手,自己走到前台,办理了钟点房的手续。
焕缓过神跟在他身后,听见他和前台的对话难免想入非非,脸颊也不禁发烫。但碍于走廊里偶尔路过的人,直到刷开房门,走进铺着柔软地毯的安静房间,他才忍不住低声嗔怪:“怎么来这种地方……多浪费钱。”
江宁把行李放好,回头看他泛红的耳尖,忍不住逗他:“想让你先好好休息一下。不然呢?你以为我想干嘛?”他眼里带着戏谑的笑意,走上前揉了揉焕的头发,“赶路太累了,先睡一觉恢复精神。而且,这个点我妈估计还没起床,我们贸然回去会吵醒她。”
焕被他直白的话和揉头发的动作弄得脸更红了,转身躲进了洗手间,故作镇定地说:“我想什么了?我什么都没想,你真莫名其妙……我去洗漱了。”
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江宁无声地笑了出来。等焕磨磨蹭蹭地出来,已经披上了酒店的睡袍,他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江宁,飞快地钻进了其中一张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发顶。
江宁觉得他可爱得要命,心情极好地也去快速冲了个澡。等他出来时,焕似乎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江宁放轻动作,在另一张床上躺下。连续奔波的疲惫彻底涌上,他很快就沉入了睡眠。
三个多小时后,江宁的闹钟响起。
焕开口问:“现在要回家了吗?”
“嗯……还有件事儿没办。”江宁伸了个懒腰。
江宁将大部分行李暂存在酒店前台后,他带着焕去了附近一家看起来很时髦的发廊。
“把头发剪短吧,”江宁看着镜子里焕那头长发,说,“现在这样,不太方便,我妈会觉得你和当年的李良胤一样是个摇滚男孩儿。”
焕嗤笑一声:“行。”
江宁指了下墙上的海报,对理发师说:“就剪那个发型吧。”
“怎么样?”他又问焕。
“都可以。”
剪刀咔嚓作响,缕缕发丝落下。当焕再次抬起头时,镜中映出一个利落干净的短发青年,脸部轮廓十分清晰。
理发师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左看右看,时不时拨弄一下焕的头发,忽然说:“这兄弟长得给个明星似的,我免费给你做个造型,然后拍个照片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