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女孩朝焕的方向掷出一把闪着寒光的水果刀,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声嘶力竭的喊声,她轻飘飘的样子就像随手丢了个垃圾似的。
江宁却是瞳孔一缩,身体的本能超越了思考,他猛地从座位上弹起,将焕笼罩在自己的怀抱里。
锋利的刀刃贴着江宁耳廓而过,温热的鲜血在水果刀落地后,滴在雪白的地上,格外刺目。
江宁似乎没有感觉到痛,他第一时间低头看向怀里的焕:“你怎么样?”
焕脸色煞白,显然受了惊:“我没事。”
他抚着胸膛抬起头,接着就看见那赤红一片。
“你流血了”
“啊?哪儿?”
“耳朵。左边。”
江宁抹了一把,发现出血量还不少,他瞳孔一震,深吸一口气才说:“没事儿,不疼。”
他睨了一眼早就跑远的始作俑者,低声说:“这小孩儿好奇怪。”
“要不我们报警吧?这孩子在外边乱跑也不是个事儿啊。”焕薅了两节卷纸给江宁把血擦了。
“行。”江宁掏出手机。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从刚刚女孩出现的灌木丛方向传来。
“对不住,对不住啊!两个小伙子。”
突然响起的男声堪称呕哑嘲哳难为听。
江宁和焕同时转过头。
一个身材不高、裹着件脏兮兮军大衣的男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冲了过来。他头发凌乱,胡子拉碴,脸被冻得通红,浑浊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惧。
江宁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前几天在路边面摊上喝醉了撒酒疯,还被他送回家的那个男人。
男人冲到近前,看到江宁耳朵上的血痕吓得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雪地里。
他不停地鞠躬,腰弯得像虾米,声音带着哭腔和浓重的鼻音:“对不住,实在对不住了。是俺家那丫头她……她脑子不清楚,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他语无伦次,冻得通红的脸上涕泪横流:“求求您二位,大人有大量,别……别报警她还是个孩子啊,不懂事儿。要抓就抓我,是我没看好她!”
男人一边哀求,一边张望江宁的表情,似乎在确认江宁是否怜悯他们,又是否有可能放过他们。
焕冷冷地看着不停鞠躬道歉的男人,目光锐利如刀:“脑子不清楚?不懂事?”他瞥了一眼地上那把沾了点血迹,被女孩遗落的水果刀,“带着刀,对着陌生人扔,这叫不懂事?”
“只是不懂事儿吗?”焕拔高了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