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沿着泪痕滑落,吻过江宁颤抖的睫毛,吻过他发红的鼻尖,最后停留在江宁那紧抿的嘴唇上,没有深入,只是长久地贴合着。
…………
很久之前,江宁自认为是一个追求柏拉图之恋的人,对于肉欲他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此时此刻,他看着旁边熟睡的人,过去的想法便颠覆了。
原来,性是爱的最高仪式。
爱意会超过语言的经纬,所以上帝才创造了性。
--------------------
补的闷闷儿【car】在大眼
罗曼蒂克
上学的时候,江宁看着操场上牵手相拥的情侣有过一个念头,如果他将来谈恋爱了,一定要为恋人写一首商籁体。
现在,他和焕在一起却无法提起笔歌颂爱情,赞美爱人。不是他才华流逝,是他担心焕看不懂,焕说不定会多思多虑,他表达爱的方式要顾虑爱人的感受。
他只需要亲亲他的额头,说一句——
“我爱你,早上好。”
焕迷蒙地睁开眼,半推半就地挠了下江宁的下巴。
“早。”他的声音沙哑,不是平日里故意掐细的嗓子,他早已褪去了所有修饰和伪装,在江宁面前。
江宁低笑一声,下巴蹭了蹭焕的掌心,新冒出胡茬有点剌手。焕拍拍他的脸就收回了手。
两人又在被窝里磨蹭了一会儿,直到天光透过窗户变得明亮清晰,焕才坐起身。
厚被滑落,露出线条流畅的肩背,他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穿好衣服踏上拖鞋,没有去洗漱,而是先打开门走向了屋后。
焕伸手摸了摸衣架上的床单,他昨天亲手洗的,倒不是江宁懒散,是他怕江宁笨手笨脚一股蛮劲没处使把床单搓烂了。之前也不是没有先例。
“怎么了?”江宁问,也跟着下了床,趿拉着拖鞋走过去。
“邦邦硬。”焕言简意赅,捏了捏床单的一角。原本柔软的棉布冻得像一块铁皮,硬挺挺地挂在衣架上。
“出太阳晒会就好了。”江宁脸红心跳的,蜷起了手挡着脸。
焕看他一眼,好笑道:“害臊什么?”
“哪有。”两个字被他说出了山路十八弯的调调。
江宁牵起焕的手,拉着他挤进了卫生间。
镜面上蒙着一层薄雾,模糊地映出两人紧挨的身影。
“别动。”江宁站在焕的身后,顺手拿起放在洗手台边的木梳。
他用手指先小心地梳理开几处睡出来的小结,指腹偶尔擦过焕温热的耳廓。
木梳的齿轻轻滑过浓密的黑发,从头顶到发梢,一下,又一下。焕顺从地站在那里,梳子带来的轻微牵扯感偶让他颤栗,而江宁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后颈的皮肤时,他又像被阳光晒暖的羽毛扫过,莫名的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