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吃饭,乐乐吃饱了吗?”江澹扭过头看着云淡风轻的杨乐,她显然司空见惯了她妈妈喝醉后的样子。
“饱了,姨。”
江澹把钱包扔给江宁:“江宁,结账去。我先送你姨他们回家。”
“哦好。”江宁走向前台,包间里的人都走空了,焕也不会孤零零一个人呆在那里,他悄然来到了江宁的身旁。
“江宁,我有话想问你。”
不能算了
饭店门口熙熙攘攘,不时就有吃完饭、喝醉酒的人跌跌撞撞地过去,他们不好说话,江宁就骑车带他去了一个小公园。大冬天的,很少有人闲的出来受冻。
光秃秃的树枝在路灯下投下张牙舞爪的黑影,两人融为一体的影子在旁也显形。
“你要和我说什么话啊。”江宁满脸期待,这儿人迹罕至,他俩贴一块都不会有人看见。他就抱着这样的想法肆无忌惮地扒在焕身上。
“……离我远点,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是贴的这么近的关系吗?”焕眉头紧锁,伸出手就去推他。
江宁被推开,看着焕紧锁的眉头和带着刺的眼神,那点旖旎心思也冷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我不是那个意思……焕,你听我说。”
“你说。”焕强压住内心的怒火。
他往前凑了半步,保持着一个不至于让焕再次推开却又足够近的距离,语气变得认真:“我妈她……虽然我觉得她是个开明的人,但我想给她一点时间,让她先熟悉你,喜欢上你这个人,觉得你哪儿都好。等时机到了,我再跟她说,这不是水到渠成吗?一上来就说,我怕她……反应不过来。”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焕眉头舒展了些,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不止这一个。
“那你是怎么和她说我的?”焕早已敏锐地觉察出席前江澹和江菏对话时的异样,他憋到现在才问。
江宁斟酌着词语,冬夜的寒气似乎浸透了他的思绪,焕凝重的面色也让他不得不谨慎。
“我说……”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我说你无父无母,一个人在那边,过得挺不容易的,对我很照顾,现在想来南冀找个新工作,暂时没地方住。”
江宁很清楚,悲惨的遭遇是博取他人偏好与同情的一大捷径。
焕起初也是利用自己的可怜,江宁的同情才住进了他的出租屋,但焕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怕江宁只是可怜他。
数次争吵后,“可怜”已经成为了两人心照不宣的禁忌词。
“又可怜我是吗?”焕嗤笑一声,似是自嘲,“谢谢啊。谢谢你们一家人都这么善良。”
“我不是可怜你!没有‘又’!”江宁猛地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因为急切而拔高,在寂静的公园里很是突兀,“我跟我妈那么说,只是想让她更容易接受你,只是想让她对你好一点,这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