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控制,是一种更柔更重的感觉,是珍视。
启星的手掌慢慢抚下来,停在黎晓脸侧,指腹沿着她的耳廓轻轻刮搔。
水壶沸腾起来,黎晓埋在他肩头呜咽,左一重水声,右一重水声,都?汹涌而滚烫。
启星抱着她侧身关了炉火,没有碰水壶,也没有说话。
黎晓始终埋在启星肩头,呼吸轻轻拂在他颈上?。她一动不动太久,以?致于启星以?为她哭睡着了,却听她仿若梦呓般呢喃道:“我很想?你。”
黎晓竟然忘了启星的怀抱会有这么宽阔这么温暖,可以?安放全部的,好与不好的她。
“我没跟你说自己要离开几天,因为我见不到你,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连话都?不敢交代。很可笑对不对?你不在才?几天呀?又不是九年。其实那九年里,哪怕有一天醒着的时候没有想?到你,也会在梦里梦到你。”
这话其实在见到启星的那一刻就该说的,但是她不敢。
她非得看到启星藏匿钥匙,非得被?握碎了骨头,非得听见他的恨意,非得逼得他都?要疯掉了,她非得反复确认他的心意。
黎晓是个龌龊又矛盾的胆小?鬼。
太激进太热烈,她会萌生?退意,太沉默太温柔,她会肆意浪费。
“是我的错。”
启星说这句话的时候把她抱得好紧,这种温柔的禁锢感让黎晓觉得舒服极了,她的胸膛被?挤压着,喘息微微,甚至感受到两颗心脏在共振。
“我不该任由她对你说那样的话。”
黎晓摇着头,眼泪珠子有些?掉在地上?,有些?渗进启星的毛衣。
“还做朋友吗?”
黎晓顿了一顿,摇了摇头,她觉得很难为情,挣了挣想?从启星怀里出来。
启星没彻底松手,黎晓只觉坐到了什么冰硬的东西?上?,发现启星把她搁在灶台上?了,依旧是圈着她。
昏暗的光芒中,他的眸子被?睫毛一遮,疏疏淡淡像月下的林子,暧昧而混沌。
启星直直注视着她,一言不发开始啃噬她。
她有些?受不住,垂掩着的睫毛轻轻颤动,酥麻和疼痛一阵一阵,清晰又混乱,叫她无力?招架。
这个吻间隔了好久好久,所以?持续了很长很长。
他们的初吻就在这小?小?的厨房里,启星帮她拿吊柜里的红糖,勒索一个吻做酬劳。
他那时远不比现在有耐性,想?要就说了,说了就做了,做就做个彻底,有种天经地义的小?小?傲慢,他知道黎晓会答应的,他知道她也喜欢他,他就是比她笃定。
那个吻是短促而躁动的,浅尝辄止,与其说是吻,更像一朵毛茸茸的蒲公英在她唇上?滚过,好痒。
离开前的最后?一个吻,在阁楼的蚝壳窗下,黎晓只觉得很烫,欲望的火,羞耻的火,绝望的火,把她的心烧成一块黑洞。
可是春天来了,地气上?涌,黎晓自己也挡不住萌发。
敏感的花朵悄悄竖起了绒芽,倾听身体里河流潺潺流淌的声音。
黎晓的舌底被?勾弄着,她轻轻一颤,细微的哼叫甚至被?唇肉不断黏分相触的响动盖过。
太疼了,他就吮一吮,太痒了,他就咬一咬,太爽了,他就顿一顿。
启星比黎晓还要知道她的喜好,当然。
他的唇离开时,黎晓还不自觉微张着唇,红润的舌尖无措地在肿湿的唇瓣上?舔了舔。
“还做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