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秦双还记得很清楚,因为她那时也觉得这戒指好看?,夸儿子有眼光,橄榄型的主钻非常典雅,只是?边上两粒小小彩钻有点太轻盈了,但这是?对于她的气质和骨架而言的。
秦双一看?见黎晓手上竟然?是?这枚戒指,就知道什么都不用讲了。
‘这戒指还真衬她。’秦双今天?其实没想来,但启鹏非要来,她拦不住怕他闹出什么所以才跟来。
秦阿公在这件事上从来都站启星,而且愈发坚定?,一见他们?来立马给启星打了电话,并且阻止他们?去找黎晓。
可启鹏是?扯不住的,他指挥秦双去把黎晓叫来,因此已经同秦阿公吵了一架了。
黎晓在网上买的木糖醇零食到了,碰巧给秦阿公拿来,撞见了就走不脱了。
所以秦阿公现在又警惕地?盯着启鹏看?,就怕他说出什么难听话来搅和了,早知道等启星和黎晓拿了证再说,可这样瞒着秦双,他心里又不好受,启星要结婚,秦双总得知道。
秦阿公两头为难,一张老脸皱成干菜。
启鹏的面皮抽了很几?下,最终开口时还算端得住语重?心长的腔调。
“你们?这样真是?过?分,那个戒指光闪闪显摆个什么?结婚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不是?你们?两个可以擅自做主的。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
黎晓看?着他这副人模狗样的长辈样子很想笑,她忍住了,大概目光没忍住,有那么一丝轻慢。
启鹏这人能拜高能踩低,最受不住矮他一截的人还敢看轻他,口吻当即就是?一变,怒气愈发藏不住,嗤道:“你这边是?没什么人,总算还有个妈,她还不知道吧?你别?摆一副图人不图财的样子,她会替你讨的,我还不知道,她精得很,哼。”
“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个吊!你讲人家妈干嘛?”秦阿公骂道:“小孩自己想定?就好了,他们?俩两个都是?要强的性子,总比那软塌塌立不起来,成日吸爹妈血的要好。”
“爸。”秦双无奈地?喊了一句,瞄了黎晓一眼,她倒是?定?定?的,被启鹏这样指摘也不见她哭泣羞恼。
“我不介意。”黎晓没头没尾说了一句。
“你讲什么?”启鹏没听懂。
于是?黎晓看?着他,意有所指地?说:“我不介意星星的爸爸是?这样的,我替他难过?。”
“哈?”启鹏感到不可置信,不可思议,他看?了看?秦双,看?了看?秦阿公,又看?向黎晓,“我怎么?我有什么地?方叫你看?不上?哈?妈的,你这……
“你讲话就讲话!”秦双呵断他,转而对黎晓道:“你这样说话没意思,你觉得启星的爸爸不好,我想想总也是?启星给你的一些观念,可这毕竟是?他爸爸,你今天?这么说,真是?有点挑事了,我的家庭讲起来有什么不体面的?”
黎晓垂了垂眼,听秦双继续说,“你真是?有点奇怪的,一会很有礼貌,一会又这么挑衅?你做给启星看?的?那没意思。”
“我不是?好脾气,星星知道。”黎晓顿了顿,无视启鹏在一旁说着什么,径直道:“您喜欢钱宜茹吗?”
秦双没料到她会问这一句,抱在胸前的胳膊紧了紧,皱着眉张口道:“你自己问我才讲,那么她的条件的确比你好。”
“她没有比我好。”黎晓居然?道:“我比她好。”
启鹏在旁边大笑,笑得像个智障。
“撒泡尿照照镜子,说自己比宜茹好,真真可笑。”
“那么她比我好在哪里?”黎晓反问启鹏。
启鹏伸出十指,一根一根点给黎晓看?,“身段喽,家底喽,事业喽……
黎晓似乎听得津津有味,单手托腮顺势掩住口,指了指启鹏的无名指,用口型无声道:“童芳喽。”
听启星叫童芳‘妈妈’的爽感应该胜过?听他真心实意喊自己一声爸,所以启鹏根本没想着要弥补启星,修补父子关系,他恨这个敢在光天?化日下痛揍他的儿子,想要羞辱他,那么最恶毒的法子就是?让他喊那个小三做妈妈,娶小三的女儿做妻子。
也许启鹏对启星也不是?单纯的恨,他感觉到这个儿子的独立和成长,知道启星会一天?天?站得更稳,而他则日渐衰败。
所以他可能也想用这门婚事拉拢启星,若同钱宜茹真成了,那某种意义上启星当初为了秦双所挥的那一拳也就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