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名义?
他战友的丈夫。
落笔的那一刻,悲哀扑面而来。
十几岁的时候,观栩和从音先后觉醒为向导,那时他想,自己会是什么呢,向导好啊,他们三个人可以一人带一队,可他更想是哨兵,和她彼此托付。
而最终,在满是焦虑里,他度过了自己平凡的青春期,永远也不可能和他们一起奔赴战场,也随时会有变异的危险。
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他们都在不计一切地抓住自己仅有的东西。
谭则只能道:“奚见清从封闭室转到重症监护室了,在隔壁楼,她那边我会帮你注意着,每天跟你汇报一次情况。
眼下你先顾好自己,她活下来了,你却不在,难道不是另一种残忍吗。”
观栩摇摇头。
谭则:“都这种时候了你跟我客气什么。”
敲了两下通讯器,他把一个界面给他看,小乖帮他调过来的监控镜头。
是奚见清的病房。
谭则:“……”
我真的服了你们这对哨向!
————
病房里安安静静,只能听到仪器轻响的声音,今天轮到陪床看护观栩的是张觉。
他把外间病床上的被褥铺开,洗了些水果放在果盘里,又从众多花束里挑了一捧插进花瓶中。
做这些事情的过程中,观栩始终紧闭双眼,疼痛的伤口让他连睡也睡不安稳。
“观队,”他走过去唤了声,“很难受吗,需要我让医生过来再打一针镇痛剂吗?”
他并没有醒来。
张觉看着挂在一旁的营养液,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药瓶。
他屏住呼吸,用针管把药剂注射进吊瓶里,拨快调节器。
监控已经被屏蔽,药物的剂量很小,检测不出来,可对于受重伤的人来说足以致命。
看着液体一滴滴下落,他有些失神,必须要这么做,为了更好的未来,也为了自己。
这时,观栩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看得出来,你很想要我的命。”
张觉浑身剧烈一抖,不知何时躺在病床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
“你,你没睡着!”
怎么会,他怎么会防着自己!
观栩拔下针头,虽然虚弱,但眼神依旧有压迫感:“在我按铃之前,来聊几句吧。关于克希拉和特殊结晶体,你知道多少。”
张觉自然不会就范,既然已经暴露,被逮捕是迟早的事,他立刻起身想跑,身体却一僵,控制不住地跌回椅子上。
加诸在自己身上精神力陡然增大,让他的精神图景开始剧烈震颤,天翻地覆。
不是控制,而是直接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