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还没传回信来。
师赢摆了摆手,制止了兰玉正要行礼的动作,顺手摸了摸他的脸,触手生温,滑润非常:“看来守白那法子不错,玉郎脸色好了许多。”
“多谢大人记挂。”兰玉温顺地蹭蹭蹭师赢的掌心,眉眼盈笑。
“要我说,每日食两餐又能如何?”师赢的手握在他腰上,拍了拍:“你每日练舞的功夫那么久,还怕吃胖了不成。”
“以后不准再系这么紧的腰封了,还能喘上气来吗?”兰玉的腰肢堪称盈盈一握,师赢也是因这一抹纤柔而对他侧目。
他心里十分清楚。
“好,奴晓得了。”师赢的话,兰玉不会反驳,但并不见得真会去做。
多食一餐便多一分分量,多一分分量便不能再做鼓上舞,不能做鼓上舞,他便少了在师赢眼中得那一分特别……
少了那分特别,他又凭什么呆在她身边?
他出身舞伎,注定只能讨她欢心的人,就如廊下的画眉鸟一般。
兰玉贪图师赢的权势与宠爱,少吃一餐饭便能换来这些,他不会拎不清。
师赢见兰玉又如从前一般附和,知道他是不会改的,也不再劝了。
她每日事物繁杂,能分给一个宠侍的心,也就只有这一句关心了。
师赢一撩袍角坐在地上,身旁侍女取走她散开的官服并印绶玉佩后,小心退下。
兰玉坐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拆了师赢的高冠,为她散开紧束的头发。
一盏符合师赢口味的茶,静静摆放在她手边。
他们小心翼翼地侍奉着,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华阳侯。
李容是有些不知道如何跟师赢打交道的,他同师父师兄能留在华阳府是沾了丹姝的光。
此刻更是不敢冒头,便盘腿坐在廊下,看着那盆中活蹦乱跳的鱼。
“我瞧你这位师兄也是有几分姿色,千里之外的人,如何比得上近在眼前的人?”师赢一语惊人。
李容被她的话吓得浑身一抖,一掌拍在了丹姝后心。
丹姝正喝着茶被他拍了一掌,差点要从鼻子喷里出来,顿了顿才恢复神色:“师兄,你慢着些!”
她心知师赢不喜欢被人忤逆,便斟酌着:“您说笑了,我对晦明并无师兄妹之外的男女之情……”
“你还年轻,世上又怎么会有一辈子都看不厌的人呢,不过是服侍的人罢了,有什么大不了——”
闻言,兰玉的手一顿,只是很快便遮掩住了脸上的落寞,无声为师赢奉茶。
他在这里还没有说话的资格。
“华阳侯饶了我吧。”丹姝见状拱了拱手,作出讨饶的姿态。
“罢了,知道我今日为何来找你吗?”
“可是又犯什么梦魇?”
“这倒不是,你炼制的药丹极好,今日王上特意问我,如此神采奕奕,可是寻了什么上好的丹方?”
丹姝眉头一皱:“那您是如何说的?”
她此刻有些着急,若是自己被召进王宫,便离司徒英和师赢远了几分。
她得时时刻刻呆在她二人身边,才不至于错过开天门的时刻。
不然她与玄霄便会被困在此方世界。
“我说我得了一位还算精通医经的术士,替我医治梦魇,王上一听来了兴趣,想要传你入宫。”
师赢再如何受宠,她终归是盛王的臣子,没有说不的权利。
“不过王上说不能夺人所好,听闻你有两位师兄在此,寻一位奉丹方进宫便好。”
说完她看向丹姝身后,亦有所指:“你便在你这两位师兄里选一个吧——”
李容赶紧接话:“守白,你知道师兄我向来应付不了这些,你去问问荀师兄吧。”
丹姝不置可否:“荀师兄也好,比你稳重些,于丹道也颇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