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满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修理铺。
他意识清醒时人已经坐在了沙发上,电视也打开了,播放着毫无内涵的恶俗笑话。
邵满摸索了半天,把电视关了。
他仰头倒在沙发上。
太疲惫,又太开心。
精神一直紧绷着,于是回到熟悉的地方后,邵满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何饭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双手放在膝盖上,目视前方,像在走神。
邵满开口后才觉自己嗓音沙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何饭侧过身来看他:“半小时前。”
邵满还有些困倦,但仍坐直了身体:“没有什么要问我吗?”
“有。”何饭快速回答,“但都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邵满看着他。
何饭继续:“只有一件事是现在必须要问的。”
“什么?”
何饭把拖鞋踢开,盘腿坐到了沙发上,面朝邵满,目露希冀:“你们还会复合吗?”
邵满怔了怔。
迎着何饭期待又小心的目光,他不想欺骗他,但也无法做出什么承诺,邵满沉默了几秒后说道:“我不知道。”
何饭安静下来。
想了想,他对邵满说:“那你重新给我讲一遍,你们当时发生了什么。”
……
“谁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
老猫摊手,“那段时间我都没怎么参与你的事情,你又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谢盛谨躺在奶茶桌旁边的椅子上,木椅弧度合适,还带着芬芳的草木香,味道很熟悉,好像很多年前她就在上面坐过,“那把你知道的事情再给我讲一遍。”
“我之前不是跟你讲过了吗。”老猫停下手里的动作,疑惑地看她,“在列车站的时候我还说你不记得,刚刚才想起来,我明明在两年前就跟你讲过一遍了。”
“当时的情况太紧急,你也没说几句话就走了。”谢盛谨说,“何况两年过去,我也忘得差不多了。”
被这个理由说服了,老猫认同道:“好吧。”
“总之,你俩关系挺好的。”他搅和着杯里的奶茶,“一起上门来威胁我,一起干翻了公平教的上任教父,一起去了一圈层,一起解决了你身上那个病。”
“他真的很关心你。”老猫把奶茶喝出了酒的气势,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他眯着眼睛看着白炽灯的影子,“你痊愈之后他问过我好几次你的状况。其实这几年我和他也一直在联系,他的能力不错,在一圈层发展也绰绰有余,其实要不是他拒绝了我早就想把他举荐给你,何况虽然你记不得了,但你们好歹也是有感情基础的,一起共事更愉快是不是?唉,可惜他不愿意。”
谢盛谨知道自己是什么病,也知道是谁给她下的,和治病付出的代价。
她只是问:“他为什么不愿意?”
“我哪知道。”老猫放下杯子,还是选择说出自己的见解,“不过我觉得吧,可能是因为你记不得了。曾经堪比兄妹的良好感情,一朝变成下属上级的无情关系,谁都不好受吧?”
谢盛谨突然笑了声。
老猫以为她在赞同自己的话,很得意:“是不是?我就说吧。”
“做兄妹?”谢盛谨问他,“我当时很闲?”
老猫懵了下:“应该不吧?”
谢盛谨:“那就是很无聊?”
老猫:“也不是……?”
“郁气横生怨气冲天,想找个玩具玩玩?”
老猫听得一片茫然:“都不是吧,你想说什么?”
谢盛谨轻声道:“那我为什么想和他做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