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岳凝视着鼬,过了一会,他叹息一声,“你可以走了,我想佐助肯定还在等你。”
等待他的不仅仅是佐助,还有你,鼬走到庭院里,看见你用铲子把那个坑填满,你的指间还有脸颊上沾着星星点点的泥土,可能是不小心蹭上去的,见到他的出现,佐助又拉着他去厨房享用冰糖葫芦。
“怎么样?好吃吗?”佐助期待地看向鼬,后者咬下一口裹着薄脆糖衣的山楂,莫名想到你之前咬下一口山楂的侧影,他过了几秒才回答:“嗯,很好吃。”
这时候你拿着铲子路过厨房,佐助看见你花了的脸庞笑着说:“你的脸上都是泥土欸。”
你微微睁大眼睛,半是埋怨地说:“那佐助你刚才为什么不提醒我啊?”
佐助本来想说其实你这幅样子也不难看的,但是鼬却先一步开口,他用水打湿毛巾,对你招招手,“过来,我替你擦一擦。”
方才明明还听父亲叮嘱得要与你保持距离的鼬全然忘了这番嘱咐,又或者说这是他对于父亲命令的违抗。
你走到鼬面前,后者仔细地擦拭你的脸颊还有额头,你觉得有些不自然,感觉差不多了你就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你说:“现在应该已经干净了吧。”
佐助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你,又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后者收起毛巾,“干净了。”
虽然你之前还觉得鼬对你的态度礼貌疏离,但现在就又觉得其实他之前的态度也挺好的,唉,人类就是这么多变。
但不管怎么说,反正你要不了多久就要离开这个平行时空了,所以感觉到不自然其实也无所谓,反正在你看来自己没准之后都不会再见到他们了。
就是这个心态让你面对鼬的亲近也不会觉得奇怪,你甚至还觉得是自己当初晚上的夜谈让他了却了一桩心事。
你真不愧是个可靠的成年人,你在心里这么夸奖自己一句。
眼看着这个月的满月那一天就要到来,你都已经很有先见之明地把自己的行李都打包好了,其实就是你来时穿的那一套浴衣还有那三条金鱼,只不过佐助在看到你的收拾行李的时候情绪变得古怪,他有些不满地问道:“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里了吗?”
也不是这么个意思吧,你说:“没有啊,我只是……嗯,稍微整理一下而已。”
佐助从你的房间门口离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你敲门也不应,你略带郁闷地下楼,美琴正在帮你喂金鱼,她显然也听见了刚才佐助关门的动静,她对你说了声抱歉,“佐助这孩子是舍不得你的离开。”
你知道他舍不得,你叹息一声,“我也会舍不得他的。”
美琴拍了拍你的肩膀,安慰道:“他待会就会消气了,你正好带着的山楂糕去见他,你们一起喝下午茶吧,我想这样的话他的心情应该也会好很多。”
美琴真不愧是育儿专家,你端着果汁还有山楂糕敲响佐助的房门,起初对方还不应声,一听你要走了他就又急匆匆地冲过来开门,唰地一下把门打开,他说:“我不要你走。”
“我这不是还没走吗?”说着,你向他展示托盘里的山楂糕还有果汁,后者抿抿唇,“我的意思是……算了。”
“那我可以进你的房间吗?”
佐助松开扶着门边的手,别扭地说:“那你进来吧。”他又从你手里接过托盘,然后放在房间的小矮桌上,你盘腿坐在矮桌旁边,佐助表现得很安静,心里正难过着呢,而你居然还能满不在乎地吃着山楂糕,你果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他说:“我刚才听见了。”
“什么?”
“你说会舍不得我的那句话。”
“噢,你的耳朵那么灵啊。”你笑着说,佐助没好气地瞧了你一眼,他双手环胸,“就算你不来见我也没关系。”
因为他可以主动去找你,只要他达到了哥哥的实力水平,想必那位泉奈大人肯定也会允许他去往那个世界的,虽然追赶哥哥的实力还需要花费很多时间,但是、但是他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放弃的人,他下定决心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你听佐助那么说还以为他这是消气了,果然美琴说得对,他会自己消气的,你顺着他的意思说:“那你来点山楂糕吗?”
佐助咬了一口山楂糕,脸色逐渐缓和。
当天晚上你莫名睡不着觉,你睁着眼睛在黑暗中看了许久的天花板,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睡前别吃太多的点心,尤其是茶饼这一类的点心,你纠结了许久,终于撑着坐起来,打开床头灯,穿上拖鞋想着去楼下的厨房倒杯水喝。
你走下楼梯,去到厨房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忽然听见屋外一阵风吹过,你极为突兀地有一种预感,那就是刚才安静的客厅或许又多了什么,你拿着水杯小心翼翼地走出厨房,和站在客厅的鼬打了个照面。
他们忍者怎么总是来去无声啊,这样真的很容易吓坏人的啊,你喝了口水压压惊,接着又说:“呃……晚上好啊。”
“晚上好。”鼬还很礼尚往来地回了你一句。
这尴尬的对视因你发现他胳膊上的伤口戛然而止,你说:“你受伤了?”
“嗯……”从始至终鼬都表现得很平淡,你总觉得他可能是那种挨了一刀还能情绪稳定的人吧,既然你发现了伤口,那总不可能直接转身又上楼去睡觉吧,你说:“需要帮忙吗?”
实际上这种程度的伤口就连轻伤都算不上,但你却表现出一副担忧的模样,鼬实在是好奇,难道你没有目睹过战争吗?你没有目睹过死亡吗?亲眼见过这些的人对于伤痛流血都有着一种后天习得的麻木感,他说:“那就麻烦你了。”
他坐在客厅里,看你打开一盏小灯,找来医疗箱,什么纱布镊子还有消毒酒精都拿了出来,你好像没有思考过使用医疗忍术,他差点忘了,你甚至都没有查克拉。
你一手拿着镊子,一手拿着纱布,为难地盯着鼬的伤口,所幸伤口表面没有什么碎屑,这应该是刀剑留下的,你抿着嘴唇,用酒精棉球擦拭伤口表面,虽然受伤的人是他,但疼得龇牙咧嘴的人却是你,鼬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
“因为你的伤口看起来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