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苏安福在柳林村威严日盛。
他一发话,方才还吵吵闹闹的村人全都安静了。
苏安福三言两语就把村人给打发了,还不忘警告两句:
“谁都不准去道喜,安安生生让润子备考!”
“若是让老夫知道谁不老实……哼!”
眾人被打发走。
苏行这才腾出手,黑著脸將贴到脸上的菜叶扯下来。
而苏润敬佩的看了眼苏安福,跳下骡车,对著苏安福和苏兴旺躬身一拜:
“大伯、小叔放心!侄儿必不负当年所言,定会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他是有底气说这话的!
老態龙钟的苏安福杵著拐杖往前,將苏润扶起来。
浑浊的眸子染上水汽上下打量著苏润,轻拍著苏润的手,连连点头:
“好孩子!好孩子!”
苏平安和苏远河站在后头挤眉弄眼。
苏兴旺心下激动,但只是道:“今晚咱家人一起吃顿饭!”
这怎么能不答应?
“刚好这一车不知道谁送来的菜,晚上做了吧!”苏润顺势道。
將大伯、小叔扶上骡车,一家数十口全去了苏安福家里。
饭桌上,苏远河悄悄跟苏润道:
“润子,你別看我爹现在这么冷静,其实都是假象!”
“昨儿我回来报信,我爹当时就激动得话都不会说了,招呼著族老就开了祠堂,拜祭先祖!”
“知道你不想声张,我爹趁著你没回来,昨晚就摆了一桌,拉著小叔一家过来庆祝!”
苏润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只是很惊讶:他人不用回来,大伯自己就已经庆祝完了?
原来还有这么个玩儿法?
长见识了!
从苏安福家回去,苏润就扑到了床上。
剩下两天,除了给苏父苏母上坟外,苏润睡得是天昏地暗,仿佛要一口气將前面缺失的觉全补回来一样。
直到二月廿四清晨。
苏润准备去上学时,才重新恢復了往日的精神。
但等他按照平日的时间,坐著骡车,背著书箱去学堂时,却发现学堂门口的巷子里全是来求学的人,他挤了半天,都没能挤进去。
眼瞅著巳时將至,再不进去就要迟到。
苏润只好让苏行架著车,高喊著:“程夫子在这里!”把一部分人引开,自己则是捂著脸,顶著铁头,往学堂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