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儿行千里父担忧啊!
长久的静默,实在是煎熬。
苏远河等了又等,还是忍不住开口爭取:
“爹,我不是一时衝动!”
“咱天天泡在地头,一年到头才能挣几个钱?”
“交完税,都还不够家里人吃饭的!”
“谁都知道要送孩子读书才有出息,可是钱从哪儿来?”
“束脩、书本、笔墨纸砚,哪个便宜了?”
“您三个孙子都十一、二了。”
“天天不是下地就是编筐,大字不识一个!”
“您和大哥、二哥就不想给他们也送学堂里读读书?”
“就算考不了科举,至少跟润子一样写个春联。不比我们去城里给人卸货轻鬆?”
“咱家好不容易出了个润子,不趁著这个机会先把钱攒出来,怎么送他们读书?”
“祖祖辈辈都在地里等著老天爷赏饭,咱苏氏什么时候才能翻身?”
苏远河家今年是过得不错,但也只是今年。
换了往年。
一样是一年到头吃不到白米白面。
虽然偶尔能吃口肉,但也只是打打牙祭,解解馋而已。
这种日子,苏远河实在是过够了!
商人怎么了?
看不起又如何?
这次卖巧芽,村里哪个不羡慕他们赚钱?
“哥哥哥,你先喝点水!”
苏润见苏远河说得激动,生怕他把苏安福气出个好歹。
苏远河后知后觉:
他方才声音是不是太大了?
他顿时僵住:
如果现在给自己两巴掌,证明自己是无心的,他爹能信吗?
“爹、我、唉!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见苏远河懊恼的要把头髮揪掉,苏润忙按住他手,缓声对苏安福道:
“大伯,其实出门卖货没那么危险。”
“豆腐本来就要贵一些,要卖肯定是去城里卖,那自然走的是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