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夷这边人实力不强,倒是没有打什么硬仗,比南越还好打。基本是走到哪,哪里就投降,可以说苏建把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时间都浪费在了讨伐的路上。
好不容易能和外界接触,这才及时命邮人送来捷报。
至于他是怎么丢的?
他打着打着发现了个新地图(也可以理解为迷路),在山川阻深的绝域荒外,溪谷流水间,居住者一群儋耳穿鼻的蛮夷,这里土地肥沃,适合种植五谷,养殖桑蚕,矿产资源丰富,奇珍异宝琉璃水晶也多。
好地方啊好地方!
据说当地山中有一种能食毒草,一身两头的神鹿,反正西南夷已经平定,苏建便起了心思,打算抓到此神鹿,将其献给刘彻,图个祥瑞吉兆。
于是就带领数百精兵和当地土著进山了,至今未有消息。
刘彻:……
苏建,朕知道你忠心,但是……
唉,就怕人又笨又勤快。
信上的地名是用西南夷文字写的,刘彻看不懂,于是询问送信的邮人,这个地方叫什么。
邮人恭敬回答,告诉刘彻那个地方汉音读作“哀牢”
原来如此,刘彻举一而反三,那这里的人叫哀牢夷,苏建进的座山就叫哀牢山。
第102章朝拜
装印绶的箱子变得空空如也,安抚、稳定好大耳岛上的土著之后,闻棠乘船回长安,路过某个渡口,正好听到苏建那边的战报。
她行程不快,因为沿途还要将交趾王、苍梧王、南越王(前)等人一起带回长安朝拜天子,既然接受了大汉的印绶,就要守大汉的规矩,入朝纳贡,朝拜酎金。
同样闽越和西南夷那边的君长们也要去长安。
闻棠都能想象到刘彻在接受朝拜时会高兴到什么地步,但他脸上不会有任何表情——因为要维持一个皇帝的威严。
西边万国使者来拜过他了,现在南边又万国朝拜,历史上也没几个皇帝有这么大的牌面。
对于朝拜,赵兴倒是没有太大的抗拒,甚至他在汉境内呆了好几年,进长安后还能给其他南越首领当向导。而樛氏,她是去长安最积极的人,早在番禺城破后就开始整理行囊了。
现在南越平了,吕嘉也死了,终军终于不用再继续看管安国少季了,这俩人爱咋恋咋恋吧。
但越是被人阻止,干扰越多,越紧张刺激的情况下,当事人就越觉得情比金坚,并且抓心挠肝非要谈恋爱。一旦没人管了,他们俩……居然没谈上?
这事主要因为女方觉得男方是个没用的男人。
在南越呆了快半年,坏国少季没做出任何有用的决策,且华音宫宴上更是犹豫不决,没有主张。
这人啊,最怕对比,尤其当晚宫宴上的队友还是一弩穿喉发兵变的博昌侯和提刀就干的其他使者,这一对比,就将坏国少季从白月光变成了糊不上墙的烂泥黑历史。
听完这个八卦的闻棠:……
虽然听起来挺神奇的,但又有点在情理之中。
她将注意力转到面前的信使身上,听他讲西南夷那边的战报,听完之后,有亿点无语。
“进什么山了?!”闻棠惊讶道。
信使:“哀牢山。”
闻棠:……
要不查查老苏家的风水吧,看t看是不是祖坟那边出了问题。
历史上苏建惨遭队友背刺,不得已花钱赎罪,沦为庶人。他儿子苏武被队友背刺,沦落到北海牧羊数十年的地步。
现在好不容易破掉了这些局,他又跑哀牢山里去了。
这片山脉,弥漫着瘴气和大雾,能见度极低,随时可能缺氧,而且还很邪乎。即使是带有先进设备的现代人,在其中穿梭一个小时也只能走几百米路,更别说技术落后的古代,苏建可真是挑战极限啊。
对此,闻棠表示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念在同僚一场的份上,祝福他早点活着出山吧。
渡口处,闻棠登上去往长沙的大船,她带领汉使和这些投降的君长首领们先行,霍去病带领大军乘战船后行。
船行后,黏腻熏热的江风袭来,闻棠站在甲板上,阳光下,一望无际的江面上泛着一层细碎耀眼的金光,看起来漂亮极了。
江风鼓浪,水石相搏,这样美妙的场景,中二期还未结束的博昌侯只想吟诗一首。年龄与机遇皆不相同,她并未诵出赤壁赋中那句“哀吾生之须臾,叹长江之无穷。”
而是说:前途似海,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