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叫春花的姑娘问她娘:“娘,你和祁叔叔成亲后,我和妹妹还能和你一块睡吗?”
祁晟也好奇苏氏是怎么回的。
毕竟往后都是夫妻了,总不能还带着两个孩子睡吧?
“不知道,按常理来说,应该是不可以的。”
断然没有寡妇和后头丈夫成了亲,还带着继女一块住的。
春花:“可是我和妹妹都想和娘睡。”
陆鸢:“那等明儿我问问何奶奶,若是没问题,咱们就先还住同一个屋子。”
毕竟祁晟还没醒,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祁晟却是不太赞同,现在的情况是迫不得已,但之后必然是不能一直这样,传出去不好听。
春花得了满意的答案,高兴地抱着她娘。
陆鸢拍了拍她,说:“你和妹妹玩会,我去数一会铜板。”
春花不解:“可娘之前不是都数过了吗?”
陆鸢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我就爱数钱。”
她从竹筒里掏出钱袋,有一文钱一文钱的数了起来。
这铜钱相碰的声音,对于陆鸢来说,比那什么丝竹管乐都要来的动听。
数了好一会,陆鸢现在全部的身家是一百二十四文。
她算过了,这钱够做一床六尺宽的四件套。
寻常麻布要五文一尺,一床六尺宽的四件套,起码得二十尺布。
可麻布在冬日,远不及棉布保暖。所以得买六文一尺的棉布。
这里全部的钱,也只够做一床被子,衣服什么的都做不了。
这岭南的天说变就变,上一回还是酷暑秋日,说不定第二天就变天了。
再说,她还得买一些生活用品回来,油灯,草纸这些都是得买的,这一算,银钱又不够了。
一想到这些,陆鸢的危机感又压了下来,还是得抓紧时间挣钱,争取在这个月底把冬衣的钱也挣够。
数完钱后,陆鸢愁眉不展地叹了一声。
春花瞧着她娘数完了钱,又叹气的模样,忍不住问:“娘都数最喜欢的钱了,可为什么还是不高兴?”
陆鸢趴在祁晟的床边上,手托着腮:“我想要更多的钱做冬被,冬衣,还想天天吃米饭,吃肉。”
说到肉,发呆的秋花眼神一亮:“娘,肉,肉。”
陆鸢被她逗笑了,捏了捏她没什么肉的脸:“就知道吃肉,等明天我去镇上摆摊,回来就给你们买肉吃。”
祁晟听着她们母女的话,心里不太是滋味。
如今养家的担子都在她与祖母的身上,而他一个大男人却躺在这床上,形如废物一般躺吃等死,如何能得!
祁晟想要醒来的心更甚了。
……
第二日一早,牛翠过来挑水,瞧见苏氏,恨得牙痒痒的,但也是敢怒不敢言。
陆鸢才不管她呢,有人把最重的挑水活做了,她轻省了不知多少。
吃过朝食后,黄兰带着闺女又来喊陆鸢去捡菌子。
陆鸢欢快地背着背篓就出门了。
没穿越前,陆鸢最想做的三件户外活动——上山捡菌子,海边赶海,竹林挖笋。
竹笋挖过,挖得怕了,几乎都不想再挖。
赶海没赶上,昨天上午倒是体验了一下赶河,腰弯了许久,现在都觉得腰间略微酸胀。
至于捡菌子,之前捡云耳没过瘾,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