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遥又说:“下周校庆,她不是压轴出场吗?你这几天找个机会把项链和耳环给她,顺便跟她说说你的想法,不管成不成,总得有个结果,不能一直这么吊着。”
江璟帆没说话,冲酒保又要了一杯。
因为早在三亚所有人约定看日出的那个清晨,他就已经说过了。
接下来的时间,没人再提沈洛璃,也没人提季文舟。
齐遥聊起了下周的篮球赛,白昱辰说寒假陪周舒颜出去旅游,江璟帆就坐在旁边喝酒,一杯接一杯,像是在跟谁赌气。
酒吧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邻桌的笑声和碰杯声混在一起,显得他们这桌格外安静。
江璟帆的眼神越来越沉,脸上泛着酒气的红,但一点都没醉,反而清醒得可怕。
还有很多事情,沈洛璃从来都不知道。
“再来一杯。”江璟帆把空杯推过去,声音已经听不出任何情绪了。
白昱辰拉住他的手:“别喝了,差不多了。”
“没事。”江璟帆甩开他的手,“今天……不醉不归。”
酒保又端来一杯威士忌,江璟帆拿起杯子,手都明显已经有些不稳,可还是能精准地送到嘴边。
齐遥看着他这副样子,叹了口气:“至于吗?不就是个女的。”
“你不懂。”江璟帆喃喃自语,“她不一样。”
是啊,她不一样,她不会像别的女生那样对着他笑,不会刻意讨好他。
可就是这样的她,不管站在任何地方唱歌,眼里的光永远都比任何珠宝要亮。
他喝得越来越快,杯子空了又满,满了又空。
他想再叫一杯,被白昱辰按住了:“行了,江璟帆,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我没喝多。”江璟帆挥开他的手,“我还要……给她做耳环。”他比划着手指,“要刻锦鲤……保佑她……演出顺利……”
齐遥摇了摇头:“彻底醉了。”
白昱辰叹着气,和齐遥一起架起江璟帆。
他浑身都软了,重量全压在两人身上,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声音含混不清,仔细听,好像是“沈洛璃”和“海蓝宝”。
把他塞进车里,白昱辰看见江璟帆外套内袋里露出个丝绒盒子的角,应该是那对耳环。
他摇了摇头,发动了车子。
江璟帆靠在后座上,眉头皱得紧紧的,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开心的梦。
白昱辰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场看似是江璟帆一掷千金的追逐,其实输得最惨的,是他自己。
而此刻的沈洛璃,刚练完最后一遍花腔,正坐在桌前喝水。
她突然想起了江璟帆,这段时间他都没怎么理自己。
可她不知道的是,那个此刻在酒吧里喝得酩酊大醉的人,心里想的,也是同一件事。
周四午后看台的座椅上,白昱辰躺在周舒颜腿上刷手机,划过朋友圈里季文舟发的练琴视频,背景里隐约能看到沈洛璃的侧脸,正低头在乐谱上写着什么。
他“啧”了声,把手机丢到了一边。
“又怎么了?”周舒颜捏了捏他的脸。
“还能怎么,江璟帆那事儿呗。”白昱辰叹了口气,“昨天晚上在OK了喝得酩酊大醉,嘴里一直叫着沈洛璃的名字,还有什么海蓝宝、锦鲤耳环,听得我头都大了。”
周舒颜愣了下:“他跟洛璃吵架了?前阵子你不还跟我说他为了给洛璃拍珠宝,在拍卖会上跟人硬刚到两百八十万吗?”
“谁说不是呢。”白昱辰翻身坐起来,抓了抓头发,“就因为看见季文舟送沈洛璃回家,还给她披了件外套,这醋坛子就翻了,这几天在学校里见着沈洛璃跟见了仇人似的,绕着道走,连食堂都换了个窗口吃饭。”
周舒颜在膝盖上撑着下巴:“她跟班长走得近,可能是因为Freya吧?毕竟班长是Freya的儿子,她现在跟着Freya学唱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江璟帆那死脑筋,哪听得进这些。”白昱辰说,“齐遥都跟他说了,追沈洛璃得用脑子,不能光砸钱,他偏不听,非得自己钻牛角尖。”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跟沈洛璃不是同桌吗?下午上课帮我问问,她对江璟帆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舒颜笑着点头:“行啊,不过我可不敢保证她会说,洛璃那性子,看着冷淡,其实藏得深。”
下午上课,周舒颜特意把椅子往沈洛璃那边靠近了点,老师正在讲台上讲试卷,周舒颜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