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师,陶老师,陶老师?”岑见星听见了她的呢喃,艰难地微微抬了抬头,想要看看她。
脚下的水变成了漩涡,陶挽心脏猛地一跳,惊醒了。
入目的是灰尘和水泥板,狭窄的空间里只有一点点微弱的阳光,岑见星以一个很别扭的姿势蜷在她怀里,接着后知后觉感受到后脑和腿上的疼痛。
她发出了一声闷哼。
“陶老师,你还好吗?”岑见星听见她因为疼痛而沉重的呼吸,自责,愧疚,感动,害怕,各种情绪涌上来,眼泪止不住的掉。
陶挽动了动唯一能活动的那只手,摸了摸岑见星的头,“别哭,保存体力。”
“好,我不哭,陶老师,你流了好多血,你怎么样啊?”
陶挽虚弱的笑了笑,“是吗,我没事。”
她不知道自己流了很多血,因为血已经干了,疼痛也让她感受不到血液凝固在皮肤上的感觉。
“陶老师,对不起。”
陶挽轻叹了口气,鼻尖是难闻的泥土腥味和尘土味掺杂着血腥味,她感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腿上也渐渐麻木。
“没关系,见星,答应我,以后一定要记住,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任何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能做到吗?”
岑见星还是没忍住哭出来,“我知道了,我答应你,陶老师,我可以做到。”
陶挽头有些晕,“见星,如果我,我离开了,你见到,一个叫薛絮的姐姐,帮我安慰她,让她别难过,好吗?”
岑见星哭着说好。
意识渐渐模糊,最后似乎听到了狗狗的叫声,但已经不重要了。
对南方的盛夏,千万不能期待一场雨就能浇灭暑气,哪怕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雨,江河里都涨了水,可不过半上午,又是艳阳高照,气温灼人。
薛絮在车里睡了一觉,实在疲惫,这一觉睡得有些晕。
醒来时快到中午了,陶挽没有再回消息,估计在上课,薛絮没放在心上,沐杨在她睡着后不久发来消息,说医院有他就可以,不用担心,让薛絮回去休息,公司也还需要她。
还有文鹤的消息,她们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一觉睡到临近中午,问薛絮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下午正好要一起开会。
薛絮回了个好,开车回家洗澡换衣服。
洗完澡后舒畅了许多,想到早上陶挽发来的消息,不自觉地笑起来,等陶挽回来,她要带她回家,要好好爱她,要给她一个家。
思绪不受控地想了很多未来的生活,直到文鹤打来电话,才暂时停止对未来的畅想。
午餐订了一家日料,这是安颜偏爱的,一段时间不见,两人看起来稳定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薛絮为她们开心。
吃饭的时候,大都是文鹤在说,薛絮在听,安颜笑呵呵的,说了一会儿后就一边吃饭一边看手机了。
文鹤说到跟爸妈出柜的那一段,心情有些复杂,她的父母并不是那么开明的一类,能够轻易接受,但也不算守旧,说到底,别人是同性恋又或是异性恋,他们都没意见,可若是自己的女儿,却不一样了。
当时文鹤直接把安颜带回了家,经过了好一段时间才让父母接受,这过程伤心是难免的,好在结果圆满,安颜父母早就知晓并且接受,于是很快双方父母见面,婚礼提上日程。
薛絮静静听着,心里想着,她和陶挽应该不会这么曲折,父亲和妹妹都已经知道了,也会接受她,相信也会喜欢她,到时候,她们也可以举行婚礼,也可以去想去的地方旅行,只要陶挽愿意。
她一定会愿意的,她可是求过婚了,还在她奶奶的面前说自己以后会是她的妻子。
薛絮又想远了,她赶紧收回思绪,问道:"想好去哪里度假了吗?"
文鹤歪歪头,无奈瞥了安颜一眼,"还没定,她哪都想去,但我们哪有那么多时间啊。"
安颜嘿嘿一笑,过了会儿,安颜突然抬起头,表情有些认真,"絮姐姐,你看一下陶挽是不是在这里支教啊?"
说着安颜把手机递过去,她正刷着微博,突然刷出一条地震的微博,那个地名有些耳熟,才想起来好像是薛絮跟她们说过,陶挽在那边支教。
薛絮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地名,和刺眼的7。0级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