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翠被她这么一关心,眼泪又扑簌簌地掉下来,哽咽道:“唐煦,我对不住你……”
想了想,澜翠把身上的银子翻出来,觉得不够,又把两只手腕上的镯子卸下来,往唐煦面前推,“这些给你,都给你,就当是我给你赔罪的。你要是觉得不够”
唐煦吓得赶紧打断她,“哎呦我又不是生你的气,你急什么。我要你这钱干嘛,你自己出宫还要用的。这事儿本也是你们主儿犯糊涂,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说来也是我多嘴,要不是我过年那阵儿鼓动你出宫,你也不用受这无妄之灾。”
澜翠听后眼泪又断了线似的掉下来,唐煦在一边手忙脚乱地哄她。
因着澜翠要回内务府,重新报到等出宫的文书,她在唐煦这儿住了一晚上。第二天送走了澜翠,唐煦去进忠庑房仍不见人回来,无奈回了养心殿偏殿发愁。
话说这么多时日了,宫里为什么都不找他啊?
他不会真的信了卫嬿婉的鬼话,以为自己一直在骗他吧?
不会……想不开,去做什么傻事了?
不会……一生气一冲动一上头,就不回来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莫名其妙出逃的太监那可是死罪,进忠都御前副总管了,为了跟自己赌气,他不至于。
殿内静悄悄的,阳光透过窗棂暖洋洋地照在身上,让人昏昏欲睡。唐煦撑着下巴,越想眼皮越重。
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梦。
梦里的景象很熟悉,似乎是她刚穿进来的那个客栈前。唐煦缓缓走着,突然远远看到一个背影,身形瘦削,腰板却挺得笔直,穿着她之前给他换的那身衣服,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逛。
“进忠?”
前面的人身形一顿,猛地转过身来,惊喜地看着她,“煦煦。”
他兴奋地朝着自己跑过来,越跑身影越淡,还不到眼前,就被风吹散了。
“进忠!”
唐煦想伸手去抓,可眼前一切骤然化成白雾。她猛地一惊,睁开了眼,面前是熟悉的公寓客厅。
她……回来了?
果然是个骗子
此时的宫门口,在外奔波了几天的进忠,提着一个包裹,风尘仆仆地回来了。终于办妥了所有的事,想到唐煦见了自己惊喜的样子,进忠嘴角不自觉弯了弯。
进忠回了庑房,将包裹放好,又认真洗漱打理好自己,匆匆往御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