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床铺上依旧挂着红帐子,层层叠叠的,唐煦被压进帐子内,感觉进忠顺着她的唇一路吻下去,滚烫的吻让身上冰凉的纱衣都热起来。
“哎,别呀。”
唐煦想把人拽上来,却只拽到了进忠的辫子,那人早就滑下去了,灵活得跟个蛇似的,各种意义上的。
“进忠”
进忠被拽了辫子,抬眸,看清她眼里的慌乱,再低下头,没一会儿,身下的人便水一样融进纱衣里去了。他解开唐煦发尾的丝带,和自己手腕绑在一起,又将那纱衣捧进怀里。
“煦煦”
“嗯?”
“怎么知道的?”红纱帐,红纱衣,和他脑海中那些场面一模一样。
“梦见的呗。想不到进忠第一次做那种梦,就这么刺激的?哎,我那时候还担心你吃不饱穿不暖的,看你这梦,身子健康得很嘛。”
进忠没接话,轻轻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温柔地看着她。
“在想什么呢?”
“在想,”进忠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还好,那只是奴才自己的梦,不是煦煦的经历,不然奴才可真是太畜生了。
不过,煦煦以前那么小的时候,一个人跑来跑去,忽东忽西的,害不害怕?”
“可害怕了呀。”唐煦老实说道,“一睁眼突然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还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吓都快吓死了。”
她停顿了一下,往进忠怀里钻了钻,“可是每次都能看见你啊,而且每次看见你,你都惨兮兮的。我从没见过那么惨的人,当时看你那样子,就光顾着想怎么帮你这个小可怜了,也就顾不上害怕了。”
进忠眼神沉沉的,紧紧抱住她,抚着她的头发,“那一个人的时候呢?”
“梦醒了以后还是很后怕,躺在床上想着刚才的梦,心砰砰跳个不停,害怕得不敢睡觉。我好朋友清雨好辛苦的,有时候梦醒遇上爸妈忙,她就天天陪着我。
只是,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做那种梦了,也不大记得梦里的东西了。再后来,也就不怕了。”
进忠揽着她的动作更紧了。
因为他,那么小的一个人,就要独自背负着这样一份沉甸甸的秘密。
甚至现在,她还是一个人,为了他来来回回,尤其辛苦。
“煦煦……”
“嗯?”
“再来一次好不好?”
转眼便到了年末。
除夕前的宫里,比往常更忙,既要给各宫送赏,还要一个接着一个的宫宴准备。
好容易等皇上带着嫔妃大臣们热闹完,皇上去长春宫和皇后守岁。外面的几个人才捞到机会喘口气。
“喏。”
唐煦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锦盒,递到了进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