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看这样子,她认为现在的自己,是没有未来那段记忆的。她好像十分排斥那个他,却对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有几分心软。
若是这样,那她对刚刚互诉了衷肠的自己,是不是也是心软的。
不记得了
唐煦回御前,把偷到的脉案交给了毓瑚。第二日,毓瑚就找了个理由把她从太医院调了出来,让她继续回御前当差。齐汝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毕竟一个普通的小学徒,留着也没什么用。
唐煦回到御前的第二天清早,刚推开庑房的门,就看到进忠抱着膝盖,像一只被遗弃的大狗狗,可怜巴巴地,蹲在她的门口。清早的雾气拢了曾露水在他身上,也不知他在这儿蹲了多久。
“你……你在这里做什么?”唐煦原本的睡意被他惊得一点儿不剩。
进忠抬起头,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她,“煦煦,你不要奴才了么?”
“你说什么?”
“奴才都记起来了。”
唐煦面色不太好,“记起什么了?”
“昨日被你那么一推,奴才忽然就记起了一些事,”进忠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反应,“奴才记起,你说,你喜欢奴才,还亲了奴才。”
“然后呢?”
“然后你现在,就不理奴才了。你是不是……不想要奴才了?”进忠摇摇欲坠般看着她。
???
明明是他自己不肯好好沟通,做错了事,怎么还反咬她一口。唐煦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问:“除了这个,还想起别的没有?”
进忠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果断地摇头。
“没有了。”他回答得斩钉截铁,“就只记得这些了。”
“但是现在奴才很难受,因为你好像不想理奴才了。奴才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进忠一边说,一边起身拉着她的袖子,像块牛皮糖一样,黏了过来。
看着进忠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唐煦好笑又无奈。
这怎么还带选择性记忆的呀?就只记得好的,把自己做过的错事儿都忘了是吧?
“好。”她点了点头,露出个和善的假笑,“既然你想起来我喜欢你,那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如果,有人跑到你面前,挑拨离间,说我的坏话,让你误会我。那,你会怎么办?”
进忠一怔,瞬间就反应过来,原来症结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