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现在不能激怒他。
我重新拿笔,这次写的是:“五条悟,今天天气不错。”
字没被烧,也没结冰。他没说话,但我感觉到他靠近了些,下巴几乎搁在我头顶。
“继续写。”他说。
我又写:“阳光很好,适合晒被子。”
他低笑,手指滑到我颈侧,轻轻摩挲了一下后颈那块咒文的位置。那里立刻烫起来,像是被烙铁碰了一下。
“你知道吗?”他语气温柔得吓人,“以前我觉得等你是种使命。现在我知道了,是惩罚。”
我不懂这话的意思,也不敢问。
“他们把你分成碎片,藏进时间里,让我一遍遍找,一次次看着你死。”他声音轻下去,像在讲故事,“第一百零三次轮回时,我发誓,如果再见到你,我就不再让你离开视线半步。”
我浑身僵住。
轮回?一百零三次?
他还想说什么,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五条老师?蝶老师?我在门口放训练报告了。”虎杖的声音很清,带着点小心翼翼。
我猛地抬头,想喊他快走,可刚张嘴,手腕上的咒力骤然收紧,像有东西勒进皮肉。不是痛,是压制,逼我闭嘴。
五条悟没回头,只淡淡说了两个字:“出去。”
“可是……”
“出去。”他又重复一遍,语气没变,可空气一下子沉了下去。
下一秒,门外“砰”地一声闷响,像是有人撞上了墙。接着是脚步声急退,越跑越远。
门上的玻璃慢慢浮现出一行字,血红色,像是用指尖划出来的:擅入者,视同背叛。
我盯着那行字,喉咙发干。这不是警告,是宣告。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也不在乎规则,他只在乎我现在能不能乖乖坐着。
办公室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我和他。窗外天色不知何时暗了,夕阳把桌角染成橘红,那颜色落在他眼罩边缘,竟不像暖,反倒透着冷。
他坐回对面的椅子,翘起腿,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像个等待学生交作业的监考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