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清“刷”的一下睁开眼。
她猛猛地吸了一口气,两只手瞬间捏紧了拳头。
冷不丁的,她突然松开拳头,呼气,三步并作两步,一言不发地上了楼。
狂徒!
简直狂徒!
*
姜晚棠目送着莫名其妙的夫人楼上,便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纸和笔,细细地记录着叶梵芸的症状和她体内的远古病毒。
月影西沉,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不甚满意地放下手中的笔。
若是自己之前的手札还完整的存在就好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历经了千年,能够流传下来已经实属不易。
但积累的经验和知识不止在手札中,更存在于她的脑海中,她一定会找到更好的解决之法。
紧绷了一整天的精神甫一放松,那被刻意忽略掉的,身体上的疲惫和不适便席卷而来。
她揉了揉发酸胀痛的颈椎,却突然摸到了一层纱布。
姜晚棠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险些被叶家大小姐给抹了脖子。
她今天穿的是衬衫,扣子严丝合缝地系到了最上面的一颗,完全挡住了包缠脖子的这层纱布。
对着镜子照了照,不知什么时候,又冒出了一些鲜红色的血迹。
许是刚才和夫人在客厅的时候动作大了些,拉扯到了这里的伤口。
早已干涸的暗红色血迹和新的血迹混合在一起,已经牢牢粘在了姜晚棠的脖子上,极其难撕。
每撕开一丁点都是锥心的痛。
在艰苦的战争条件下,为了给病人节省一点珍贵的药,她一般都会打湿一点后直接撕下来。
但现在,这具身体并不属于她,她更不能伤害原身的皮肤组织。
在身体的原主人回来之前,她会爱惜这具身体,完璧归赵。
更何况,现在这般安逸又轻松的生活已经不需要她再为永远都不丰富和物资和医药发愁。
思及此,姜晚棠放下了硬扯的那只手。
刚才给夫人上药的医药箱在楼下,她得下楼给自己上药。
别墅的台阶底下是感应灯,在夜晚时会照亮前路,随着脚步自动开关。
随着她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台阶的灯也明明灭灭。
忽明忽暗的光线中,她发现楼下的客厅里,似乎站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团黑漆漆的影子伫立在沙发前,不知在翻找什么东西,喃喃道:“在哪来着?”
她翻找一下,就小心翼翼左右转头观察一下四周,确定四下无人才继续下一步动作。
因为扭头视察过于频繁,在昏暗的光线下,经常不记得自己刚刚翻出了什么。
又要复工重新开找。。。。。。
姜晚棠静默了片刻,幽幽开口:“夫人,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