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沉静理智的男人眼底像是被人施了咒,跳跃着突如其来的光芒,他咽了下口水,声音微微发涩:“我可以想吗?”
他发梢处还凝着水滴,不偏不倚地落在李知难的手背。
李知难将毛巾一整个胡乱盖在他头上,使劲蹂躏了一遍才放到一旁,捧起他微微发红的脸,凑上前微笑道:“当然可以。”
李北辰的唇角弯出了一条柔软的弧线,顺力将李知难轻轻搂过来,把那抹弧度印贴到了她的嘴唇上。
“是你说的。”他的声音哑哑的,和平时全然不同。
“是我说的。”李知难回。
李北辰的手顺着她的后腰处向上蔓延,一寸寸地触碰,由下至上,由后向前,他的手冰冰凉凉,她的皮肤痒痒麻麻,李知难应激地向前弯了下腰。
“李老师,”他将嘴唇贴在她的耳畔,突入起来的疼痛感却落在李知难胸前:“我记得上次你喜欢这样。”
方才还在耳边的人下一秒就出现在疼痛的位置上,动作轻轻柔柔,像是小动物舔舐伤口,又像是小孩子对待冰激淋。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体柔软的弧度和他脸庞上坚硬的弧度拼接在一起,身体即刻生出了渴切的欲望。
“李老师,”他抬起头看她,“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李知难无奈地气恼着,偏偏要在这种时候,选择这种要命的称呼吗?
“不记得了。”她轻喘着气,谨慎地回答。
“哦。”她听到这样轻飘飘的声音,同时感觉到身体另一处被他霸道地捏了一把。
“啊!”李知难吃痛喊出了声。
“什么时候?”他挑了下眉,带着“你不说实话我还有更过分的招数”的表情。
“真的不记得了嘛……”李知难想要挡住他手上的动作,可又因为那力道带来的感觉而拒绝得毫无诚意。
“那我换一个问题,”他顺着她的脖颈吻上来,“你是从什么时候用看待男人的方式看待我的?”
李知难原本没有答案,可他的唇齿轻轻地啃咬着她的耳垂,一个不应该出现的画面突然浮现在脑海。
是那个旖旎的梦,她看到他的脸出现在双腿之间的梦。也许真实答案会比这更早一些,可能是礼堂里没有完成的亲吻,是醉酒后在他的床上醒来的窘迫,甚至是重逢时隔着车窗的第一眼,可这些都远没有那个梦更具说服力。
“知难,你喜欢这样对吗?”
他箍住了李知难的脖颈,以一种侵略者的姿态吻了上去,动作粗暴得和平日里衣冠楚楚的清风朗月的君子判若两人。
李知难的心脏猛烈地跳了起来。
她仰着头迎合着他的亲吻,被他完全掌控着节奏,一步步彻底迷失了自我。
那个吻一处处前进,寻觅,最终到达了梦中画面里最开始的地方,方才的狂风暴雨终于偃旗息鼓,变成了绵绵不断的霪雨霏霏。
“还是,你更喜欢这样?”
他问,可语气根本不是在询问,而是炫耀,对于自己掌握她的本能反应的洋洋得意。
“李北辰……”李知难嗔念着他的名字,除此之外对他无可奈何。
他性格里自带的那两个对立面这时被融合在一处,一起想法设法,一起花招百出,一起挑逗着李知难敏感的身体。
温柔的他让李知难溺在那汪深潭里,他的亲吻,他的拥抱,他用柔软的声音在耳边唤她知难;霸道的他又突然狂风骤雨不讲理地席卷而来,他一边故意地喊她李老师,一边对她说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做那些脸红心跳的事。
她自认了解自己的身体,她有过初出茅庐的体验,年少激情的体验,平淡刻板的体验,她在自己的身体生出那些斑驳之后,也有着丰富的自我取悦的体验。
她以为自己深知自己的喜好,她也诚实地把自己的喜好暴露在李北辰面前。
今天之前,李北辰都配合得很好。
可是,今天的他变了。
李知难颤抖着被他搂在怀里,可他仍然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
“很久以前,我做过这个梦。”她饶不过,鬼使神差地就把这话说出了口。
李北辰兴奋地将她翻过来,眼睛发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