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另一个研究员从床底拖出一个篮筐,其中摆放着许多锯齿状的刀具,锋利的金属制品在灯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带起阵阵寒意。
乌尘猛地一怔,拼命冲上前去,想要阻止他的行动,之前的冷静与探寻都被抛之脑后。
他急红了眼,小臂上的色彩也迅速向鲜艳的血红色转变。
但伸出的手穿过刀具,穿过研究员的身体,他什么也不能触碰到,他什么也做不了。
……无助席卷心头,他眼睁睁地看着锯齿状的刀具贴近付丧神的身体,从未听过的凄厉惨叫声在耳边炸响,付丧神的身体猛烈挣扎,却被锁链死死扣住。
和见到文字时的心痛不同,当实际的悲惨出现在眼前,他无法冷静,无法接受,也做不了任何事。
杀意将他整个人都掩埋起来,鲜血顺着断裂处猛烈地流出来,而后浸湿白色的布料。
但单薄的布料无法承受血液的流失量,液体聚集在一起,滴落,而后在床底形成一滩猩红的水洼。
乌尘大脑一片空白,满目皆是血液的颜色,他不知道这是过去还是幻境,如果这是针对他的计谋,幕后之人成功了。
那人成功抓住他最在意的东西。
但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研究员在兴奋地记录:“本体出现伤痕了!无异常,继续下一个位置。”
“下一个你来,真是个力气活,累死我了。”刚刚使用锯齿的人抹开脸上的血液。
他身上本象征着纯洁与生机的白大褂也被喷射上血迹,就像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
记录的研究员不满:“说好了今天的分工,临时改变算什么?”
“他挣扎的有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烦死了,这些贱东西就不能好好呆着别动吗?”语气中的不满溢出。
他们完全没有将付丧神当做有意识的生命体看待。
一个物品,或者实验对象,或者研究成果,都只是道具而已。
甚至这些刀,还罪大恶极地不顺从他们的研究,简直不可理喻。
“等等,有灵力波动!你去看看什么情况?”记录的研究员敏锐皱起眉头。
“行行行,你看好他,别死了。”说着,便放下锯齿离开这里。
乌尘还未从极端的愤怒中缓和过来,眼前的景象恢复破败,那滴落在地面的鲜血坑似乎从未存在。
他眨眨眼,恍惚间抬起头,眼前的墙壁上出现一条极窄的缝隙。
缝隙从上至下贯穿整个墙壁,但是宽度却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插入。
乌尘看了看手臂上持续向上蔓延的红色印记,迈开脚步向缝隙靠近。
视线穿过缝隙,他看见在另一边的空间正中央两把太刀整齐摆在刀架上。
而在周围的地面上被画满阵法,这正是残缺纸片上的那个。
视线有限,他继续捕捉情报。
墙壁上密密麻麻挂着装满液体的罐子,五颜六色,又整体呈现暗色,邪性献祭的氛围扑面而来。
“快!把他们转移走!”身后再次传来人声,但是这一次转头没有看见任何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