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二少,”顾渊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若你无心善待小璜,就请高抬贵手,放了他。”
禹北珩眉心微蹙,瞬间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深意。不仅顾渊,连刚才那个医生,都将谢璜的意外归咎于他。
他们似乎以为是他……靠,他有那么饥不择食吗?
他又不是变态,对sm那一套没什么兴趣!
更让他心头无名火起的是,顾渊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两人的关系显然非同一般。
一股莫名的酸涩与烦躁涌上心头,禹北珩冷哼:“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顾大少操心。”
顾渊脸色更沉:“是么?那小璜出事时,为何拨通的是我的电话?禹二少那时……又在哪个小情人的温柔乡?”
针锋相对间,急救室的门开了。沈峤走出来,看见禹北珩,眉头厌恶地一拧,直接将他视作空气。他从谢璜口中听过禹北珩,虽谢璜总说对方待他不错,但眼前这场意外,沈峤已认定是禹北珩造的孽。
“他怎么样?”顾渊急切上前。
沈峤与顾渊相识于一次雨中的偶遇,又因谢璜加深了联系。在他心中,温润如玉的顾渊才是谢璜的良配,远胜那个风流成性的禹北珩。
“暂时稳定了。”沈峤含糊道,他不清楚顾渊是否知晓谢璜怀孕的秘密,只拣了些表面情况告知。
谢璜再次睁开眼时,天色已大亮。模糊的视线聚焦,竟发现禹北珩伏在他的手边,似乎睡着了。沈峤走进来,看见这一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禹北珩便是一顿夹枪带棒的讽刺。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小璜,你老实说,是不是他……”沈峤压着怒火,意有所指,“我明明叮嘱过你,绝对不能剧烈……”
“不是他。”谢璜有些窘迫,低声打断,“是我自己……出去找房子累着了。”
沈峤愕然瞪大眼:“他赶你走?!”
在沈峤看来,谢璜和禹北珩的恋爱关系虽然有些畸形,但那也不是禹北珩可以随意将一个孕夫赶出去的理由!
话音未落,伏在床边的禹北珩猛地惊醒,他只听见了什么走,只当谢璜要走,拧着眉问他:
“走?你要走哪儿去?!”
你叫什么
谢璜的身体耗损极为严重,这次若不是抢救及时,不止连孩子难以保住,怕是大人也要有危险。
沈峤反复叮嘱,要求他必须住院观察至少一周,这已经是最保守的方案。谢璜虽然心疼费用,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得不低头听从。
顾渊见谢璜醒了,正好带了早餐进来看他,两人有说有笑地,看的禹北珩的心酸涩异常。
就刚才他问的那一句,谢璜至今都没回答他,他很有必要怀疑,谢璜是因为顾渊所以才那么爽快地答应他不再续签包养合同。
越想越不是滋味,再看向顾渊时,禹北珩几乎有些咬牙切齿。
顾渊却浑然不觉,见谢璜精神尚可,便旧事重提:“小璜,我之前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上次见面,顾渊就劝他离开禹北珩,还拿出了一迭照片,都是禹北珩在风月场所里与各色男女纠缠不清的画面。谢璜虽然性子有些钝,但这几年相处下来,也隐约察觉到顾渊对他存着别样的心思。只是顾渊这人,对谁都体贴周到,谢璜也曾明确拒绝过他的表白。两人说好了,只做朋友,永远都是。
此刻顾渊再度提起,谢璜几乎想都没想就要摇头。顾渊看出他的意图,叹了口气打断:“罢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但我作为朋友,只要你需要,我一定不会不管你。”
谢璜轻声说:“谢谢你,顾学长。”
又聊了一会儿,谢璜精神不济,面露倦色。顾渊本身也忙,经营着一家律师事务所,到了上班时间便起身告辞,说晚上再来看他。
病房里只剩下两人,禹北珩莫名有些讪讪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心里怄着火,但看着谢璜苍白的脸,禹北珩只好忍了又忍,问道:
“你跟顾渊在一起了?”
“我们是朋友。”
谢璜答得客气,却比对待顾渊时更多了几分疏离。这种差别让禹北珩心里堵得更难受,一股无名火窜起,又无处发泄。
“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才是一对。”
话一出口,禹北珩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谢璜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禹北珩轻咳一声,生硬地转开话题:“你到底怎么了?你表哥说……跟我有关?”他才刚知道沈峤是谢璜表哥。
都怪段陵调查得不仔细,资料里根本没提这层关系。想起被沈峤踹下车的那一幕,他现在还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