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都是禹雪辰那个狗崽子搞的鬼。大年初一,两人在禹家大宅动了手。当天前来拜年的人不少,全都亲眼目睹了这场冲突。
虽然是禹北珩先动的手,可禹雪辰那家伙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活脱脱一条凶狼,出手又狠又准。就算禹北珩是散打冠军,也招架不住。外人只看见他打了禹雪辰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却没看到他满身的淤青和已经骨折的胳膊。
禹雪辰下手是真他妈黑。禹北珩气呼呼的想。
借着这件事,禹雪辰不但拉拢了不少人心,连老爷子这次也破天荒地偏向了老三,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若在从前,禹北珩或许不会在意,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是打从心底厌恶那个私生子狗崽子了。
“谢璜的事有进展了吗?”
段陵脸色有些尴尬,回道:“还……没有。”
禹北珩的脸色更难看了:“还有什么事?”
段陵犹豫了一下,说道:“大少爷最近又出门了。但我们的人查到,他这次没有出国,而是去了别的地方。”
禹北珩原本没多想,却不知怎么突然想起过年那天禹北君和禹雪辰低声交谈的画面。
“他去了哪儿?”
“山城。”
“山城?”禹北珩并不意外禹北君会去山城,毕竟禹北君的生母就是山城人。但他意外的是,禹北君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去。
往年,他都是年中才去。
禹北珩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即下令:“查清楚他具体去了哪里,派人去那边盯着。”
也许谢璜的失踪还有禹北君的一份功劳,想到这里,禹北珩几乎有些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下床将那俩狼狈为奸算计他的人就地正法。
段陵只好应声:“好的,禹总。”
禹北珩摆了摆手,段陵会意:“那属下先告辞。禹总,您好好休息。”走到门口,他又转身补充道:“对了,禹总,之前那位姓岑的先生有消息了。”
……
谢璜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医院。
他手臂上正打着点滴,腹部依旧疼得厉害,但先前那种强烈的压迫感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种被人从中切割般的钝痛。
谢璜摸着松软肚皮上覆着的纱布,心里掠过一丝惊慌。
“醒了?别担心,孩子很好,是个男孩。因为早产,现在还在保温箱,至少得待满一个月,具体还要看情况。”禹北君凑过来轻声解释,随后眨了眨眼,笑道:“想看看吗?我拍了照片哦~”
谢璜直接点头:“要看。”
禹北君很喜欢他这坦率的性格,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照片递到谢璜眼前。
谢璜凝视屏幕里那个瘦瘦小小、还没他巴掌大的婴儿,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奇怪,半晌轻声说:“他好丑。”
禹北君噗嗤一声笑了:“哈哈,小璜璜,你真有意思,这么小的孩子哪看得出美丑?放心吧,你长得这么好看,他将来肯定不会丑。”
“哦,是吗?可我并不好看啊。”谢璜有些不信。从来没有人说过他好看。
禹北君叹了口气:“谁说的?明明很好看。”他忽然弯起眼角,半开玩笑地说:“不如你考虑一下跟我吧?你这么好看,我都有点舍不得放手了。”
谢璜脸一红,知道禹北君又在逗他,却还是认真地摇头:“不行。”
禹北君略显失望地撇撇嘴,却听到谢璜轻声接着说:“你值得更好的人。”
禹北君微微一怔,心绪复杂,一时不知该说谢璜是单纯还是傻。他笑了笑,嘱咐谢璜好好休息,便起身去看孩子。
谢璜又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出现了禹北珩。
那是他高一的暑假,禹北珩已经结束高考,而谢璜在奶茶店打工。
那天,禹北珩又带着一群朋友光顾了这家店。段锋似乎也在,谢璜在梦中恍惚想起,怪不得后来见到段锋时,总觉得有些眼熟。
禹北珩去洗手间的时候,段锋走到吧台前点饮料,纵然谢璜反应有些迟滞,但段锋探究的目光依然让他如芒在背。
段锋看了会儿,吹了声口哨问:“你叫谢璜?”
谢璜一向不擅长与人搭话,只点了点头。接着就听见段锋说:“怪不得能入禹二少的眼,这么一看,确实有点像啊。”他转头问了另一个胖胖的男生:“哎,凯子,你说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