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北珩轻蔑地瞥了他一眼,语带讥讽:“我的好三弟,听说你那位岑先生要去相亲了。你猜,他会不会答应?”
禹雪辰眼神一眯,勾了勾唇道:“哦?是么。二哥大概还不知道吧,谢先生好像快要当爸爸了,只是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呢?”
禹北珩霎时被戳中痛处,猛地攥紧床单:“果然是你搞的鬼!你他妈把他绑到哪儿去了?!”
禹雪辰却笑得愈发惬意:“二哥这可真是冤枉我了。弟弟我从没绑过谢先生,他是自愿跟我走的。至于他现在去了哪儿,我也不清楚。不过当初谢先生离开时,倒是和我加了联系方式。需要我帮你问问吗,二哥?”
禹北珩冷哼一声,根本不信他的鬼话。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越发感觉到禹雪辰的手段和心机。
见他不为所动,禹雪辰也不急,低头刷了刷手机,忽然笑出了声:“哎呀,谢先生真的当爸爸了,当真是件喜事。对了,二哥好歹和谢先生情谊一场,不给孩子备点见面礼?哦……我忘了,二哥见都见不着呢。”
禹北珩脸色铁青,太阳xue突突地跳起来。他这辈子唯一的挫败就是谢璜。
他喜欢了他七八年,谢璜却从未回应。后来好不容易在一起,尽管手段并不光彩,但禹北珩仍偏执地认定两人已是情侣。
可他失忆了,忘了谢璜,甚至亲手将人从他的世界推开。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谢璜竟早已和别人在一起。禹北珩挣扎许久,甚至说服自己:只要谢璜跟那女人断了,他愿意替他养孩子。
但谢璜还是走了。
走得无影无踪,如今连孩子都出生了吗。禹北珩气得几乎吐血,指着禹雪辰,最终只挤出一个字:“滚!”
禹雪辰眸子暗了暗,也没多留,阴郁地离开了病房。他没想到,禹北珩宁愿两败俱伤,也不肯妥协透露岑洛安的半点消息。
禹北珩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一想起谢璜和别人有了孩子、幸福美满,他就控制不住地想将眼前一切障碍生吞活剥。
段陵赶来时,禹北珩原本未伤的那只手已是鲜血淋漓,病房的墙凹下一大块,渗着殷红的血迹,怪瘆人的。
更瘆人的是禹北珩的脸色,和他几乎溺死人的阴沉语气:“有线索了?”
段陵咽了咽口水,连忙汇报:“我们的人查到大少爷去了山城第一医院,做了一台手术,但对象严格保密,查不到。另外,监视沈医师的人汇报,前两天他向山城寄了一份快递,收件人是大少爷。那快递……似乎是只猫。”
禹北珩抬眼看向段陵,蹙了蹙眉,而后忽然笑了。
禹北君亲自做保密手术,沈峤寄了一只猫。如果他们都和谢璜有关,一切就说得通了。
能劳禹北君亲自出手的,恐怕只有能威胁到他的谢璜,以及那个与谢璜关系不明的女人。
怪不得他怎么也查不到,若禹北君和禹雪辰联起手来,确实能瞒天过海。以禹北君在全国医疗界的影响力,让知情者三缄其口并非难事。
“替我订一张最快去山城的机票。”
段陵有些迟疑:“可是您的身体……”
“放心,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