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春节,陈家别墅灯火通明。水晶吊灯折射出暖金色的光,映在红木餐桌上,银质餐具泛着冷冽的光泽。
眉眉穿了一件暗红色真丝旗袍,剪裁极贴身,勾勒出她饱满的胸线和纤细的腰肢。
领口盘扣系得一丝不苟,衬得她脖颈修长如天鹅。
她的头发高高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耳垂上两颗南洋珍珠微微晃动,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唇上涂了正红色的口红,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可那双杏眼里却藏着一丝不安,时不时瞥向我。
她挽着陈武的手臂,姿态温顺,像是早已演练过千百遍。
陈武——进了18岁的少年,却已经有了超越年龄的沉稳。
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衬衫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显得禁欲而克制。
他的眉目像极了他父亲陈学斌,浓眉如剑,鼻梁高挺,可那双眼睛却遗传了王溪梦——狭长、深邃,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倨傲。
此刻,他嘴角含笑,可眼神却冷,像在审视一场早已安排好的棋局。
王溪梦——陈家的实际掌权者,服用了眉眉做的回春丸感觉四十不到的美妇人——从主位上站起来,笑眯眯地迎上去。
她今天穿了一件墨绿色绣金线的改良旗袍,衬得肌肤如雪。
她的身材依然窈窕,腰肢纤细,胸脯饱满,走动时旗袍开衩处隐约可见一截白皙的小腿。
她的脚上是一双软底绣花拖鞋,指甲涂着淡粉色的蔻丹,脚背线条优美,足弓微微隆起,像是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眉眉,来,坐这儿。”她拉过眉眉的手,将一只翡翠镯子套在她腕上,声音温柔却不容拒绝,“以后就是陈家的媳妇了,要早点给妈添个孙子。”
眉眉低头,睫毛轻颤,轻声道:“谢谢妈。”
我站在角落,手里捏着一杯红酒,指节发白。酒液在杯中微微晃动,像极了我此刻翻涌的情绪。
“刚子,过来。”陈武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餐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我。
“今天是个好日子,你也该改口了。”他微笑,眼神却冷,“叫爷爷奶奶,叫爸爸。”
空气凝固了。
我僵硬地站起身,走到餐桌前。
叫爷爷奶奶。他淡淡地说。
我喉咙发紧,嘴唇动了动,最终低声道:爷爷,奶奶。
陈学斌笑着点点头,似乎很满意。王溪梦则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随后笑道:好孩子,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饭桌上的气氛重新热闹起来,但我却如坐针毡。眉眉偶尔看我一眼,眼神复杂,却终究没说什么。
饭后,王溪梦把我叫进了书房。
书房很现代,实木书架上摆满了政治和经济类书籍,落地窗外是别墅区的夜景。王溪梦坐在真皮沙发上,双腿交叠,软底绣花拖鞋轻轻晃动着。
刚子,坐。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我也不知道是叫你赵局长还是刚子,你那天在茶楼叫了我们爷爷奶奶,姑且我就大胆的叫你刚子吧!
我没坐,只是站着,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又松开。
她笑了笑,直接切入主题:眉眉和陈武的事情,你应该已经清楚了。陈家不可能让她带着婚姻关系进门,所以——你们必须离婚。
我胸口发闷,但还是点了点头。
但是,她顿了顿,眉眉今天跟我说,她不想彻底离开你。
我猛地抬头。
王溪梦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她说,如果你愿意,可以换一种方式留在她身边。
什么方式?我的声音有些哑。
做他们的儿子。